我走回杨嘉的休息室,小恶童已经不见。印堂一团黑气让我知道他躲进杨嘉的身体内。
杨嘉尽显疲惫,缩着身子坐在墙角。我拉着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对面:“你出来呀。”
杨嘉不敢看我,她被小恶童附身,记忆凌乱,细节记不住,但是片段残留在脑海里。
“你出来,我们谈谈。”我把童童推在杨嘉的面前:“我这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你俩一起玩。”
杨嘉抱着双臂不回话。
我的目的是把恶童送走,而不是把杨嘉送走,来强的杨嘉一定会痛苦无比,最好的结果是恶童自己乖乖走出来。
正想张口询问,魏大勋和杨嘉的经纪人一块进来了,看见魏大勋倒不奇怪,经纪人倒令我意外:“你不是跑了吗?”
“没有!”经纪人躲在魏大勋身后:“我刚才帮你守住外面的出口。”
“嘿!”我一愣:“那我还得谢谢你。”
“嘉嘉怎么样了?”她问。
“你自己看喽。”
经纪人过了几十秒,确保杨嘉不会伤害她才跑去她的身边,用沙发上的毯子包裹住她。
没一会儿,又抱着她哭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你们哭什么?”我问:“你们自己惹的事,你们还哭上了?”
“道长救命!”经纪人看着我说:“救命!”
童童也用可怜的眼神看我,我摸了摸他的头,问经纪人:“那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他——你是怎么带回来的?”
经纪人抽噎两声,说:“四年前,杨嘉通过朋友介绍,说养小鬼可以让自己红。你也知道演艺圈,不红的人连过路的蚂蚁都要啐两口,她就通过朋友养了一只,这四年杨嘉的事业比刚出道那会儿还要好,可最近两个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杨嘉到处嚷着痛,有时候好端端的站着就会突然摔跤,我们也请大师看了,大师说让我们把孩子送走,我们前几天也做法事送了,大师也说送走了,可这是怎么了……”她停顿几秒又说:“救救我们吧,道长!”
“那大师你们报警抓走吧,就是个骗子。”我拍两下旁边魏大勋的胳膊:“你现在也能看见,你说那孩子送走了吗?”
他被我一拍,像只被吓着的猫,我劝慰:“你怕什么?有我在呢。”
“不是。”魏大勋直勾勾看着我。
看得我汗毛直立:“你看我干什么?”
他手抬了放:“你…”
“怎么?”
“你能不能让你孩子别总盯着我看。”
“啊?”我扭头看童童,他一下子躲在我身侧,我小声问:“你看他做什么?”
童童摇头,我不以为然对魏大勋说:“这么可爱的孩子看你,你用的着害怕吗?”
魏大勋眼神满是不认同,我又打量起童童来,虽说童童死了几百年,面色比纸还白,穿的衣服也是当初下葬的寿衣,款式老了点,但不得不说古人的面料格外上档次,现在还没烂。
我帮童童整理他的金钱鼠尾小辫子,这孩子虽然才五岁,不会说话,但很乖巧,会帮我揉肩捶腿,端茶倒水,跟着我风餐露宿也从不抱怨。
童童听出魏大勋的害怕来,一溜烟没了,我对魏大勋生出几分埋怨:“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让你说跑了。”
“我…”魏大勋张口,良久才说:“那你再让他出来。”
“你当是你儿子呀,你让他干嘛他干嘛?”
“我——”
“哎哎哎——”经纪人站起身挡在我俩中间:“你们别吵了,先看看我这个啊。”乞求声再次响起:“道长,我这个。”
“这个是传统巫术修炼出来的人胎尸体,人必须得是死于非命的孕妇还不许一尸两命剥出来的人胎。”我说:“只靠怨气挥发出他们的力量,无佛法约束,性情无法琢磨,它开心你们自必是事事如意。但苦就苦在,他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嫉妒心很重,欢喜也不是成年人可以猜的,一旦他不高兴了,必遭反噬。”
“道长!”经纪人双手紧紧拉着我的胳膊:“那怎么才能把他整死啊,救救我们吧道长!”
无名的怒火油然而生,我大力甩开她抓住我的手:“你们两个好没良心,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保你们几年富贵的,退一万步来讲,当初若不是你们财迷心窍他现在早就投胎降生在世上,你们现在要他死?”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死人了呀!”经纪人怕我我不管她,哭声更大,又来抓我的胳膊:“凡事要以活人为重啊,道长!”
我还没开口说话,杨嘉哇哇大哭。魏大勋则在一旁指着杨嘉的头顶:“他又出来了。”
“谁?谁出来了?”经纪人躲在我身后左顾右盼。
我指着杨嘉的头顶:“她养的小鬼呀,哎!我忘了你看不见,你要不要看看?”
“不了不了。”经纪人急忙摆手:“不看都吓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