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你们倒愈发默契了。”
一时听不出来他吃谁的醋,适时院子外响起说话声,月儿跑来:“姑姑,来了两个人。”她手里还拿了个鲤鱼纸鸢。
秦秋漪看着纸鸢问:“哪里来的?”
“掉在地上,我捡的。”
“呦,怎把这厮请来府里?”萧琢站在窗前望着院外走来的一男一女,嘴边斜起一抹轻笑。见秦秋漪茫然不知,说给她听,“那是范国公家的长子,别看那厮长得人模狗样,实则一肚子坏水。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顶着个国公府的破壳子内里早败光了,已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地步偏还不知收敛,什么银钱都敢收,什么官司都敢插一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火盆里栽牡丹,不知死活。”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院门口,萧琢问:“你可知那女子是谁家的,眼光也太差了点儿,竟和姓范的这厮眉来眼去?”
秦秋漪说:“你兴许知道她,冯氏的女儿。”
“冯氏?你妹妹?”萧琢睁大了眼睛,先是感叹京城的圈子真小,转念一想,“莫不是老夫人设的局?”
“宴席是老夫人摆下的,他们怎么看对眼的就不晓得了。”
秦秋漪不欲插手这事,秦冬雪却眼尖地瞧见了她,大声道:“姐姐,我的纸鸢掉到了这个院子里,可是你捡了去?”
月儿年纪虽小倒也乖,知道人家是来寻纸鸢的,便要出去还了。秦秋漪从她手里接过,“待在叔叔身边,莫出来。”
才走出来,便瞧见那姓范的目光轻浮的打量她,秦秋漪忍着不适把纸鸢递给了秦冬雪。
秦冬雪挑眉问:“与姐姐一同站在窗前的那个公子是谁,方才在宴席上竟不曾见过?”
秦秋漪不欲多说,那姓范的倒是嘴快,“他是京城有名的纨绔,雪儿妹妹见了他可得躲远些,莫连累你坏了名声。”
秦冬雪听了这话两眼放光,好似秦秋漪青天白日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挤眉弄眼做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同外人说的,范公子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自然。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嘛。”姓范的哈哈笑两声,污秽猥琐的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秦秋漪。
秦冬雪相中了姓范的,自不喜他盯着秦秋漪看,拿上纸鸢娇嗔道:“范公子,我们去放纸鸢吧。”
“那秦家姐姐我们先告辞了,下次再约你一起玩耍。”
他既油腻又猥琐的样子,险些让秦秋漪撑不住脸上的表情。
人一走,萧琢就趴在窗台上安慰她:“莫理这厮,改日我替你出气。”
秦秋漪转身冲他笑了下,回到屋里见赵北平黑着脸,眼底的深沉令人瞧了后背发凉。猜到他也是被那两人恶心到了,便道:“萧公子说的是,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赵北平敛了眼底的神色,“以后秦府的帖子拒了罢。”
秦秋漪想了想,点头说好。
……
自那日后,赵北平便忙了起来,连着几日清早进宫天黑才回。
秦秋漪在峰青院也不清闲,她在教春杏和萍儿算术。春杏机灵,学得快些。萍儿反应慢但胜在肯吃苦,时常夜里点灯练习,倒也跟得上。又过了几日,桃树上的毛桃青中带红,月儿每日都要站在树下数一遍。
这日,长顺满脸喜色拿着赵南安的书信跑进院子,进了屋却没瞧见他家将军,便问树下数桃子的月儿,“可知将军去了哪儿?”
月儿摇头,小小人儿叹口气,又掰着手指头重新数。
就在长顺要去隔壁问春杏时,听到轮椅转动的“吱吱呀呀”声,一回头便见将军和秦姑娘一道进了院子。
“可是南安的书信。”赵北平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信封。
长顺忙点头,送上前。
赵北平望着“兄长亲启”几个字,迟迟没有接过,长顺迟疑地用眼神询问秦秋漪。
秦秋漪倒是能猜到一些,表面上赵北平已经接受了双腿不能行走的事实,甚至赵南安要去寻神医时他还反对过,但终归还抱有希冀。她弯下腰问:“可否我来拆?”
“好。”赵北平沉静的眼眸里悄然荡开一圈涟漪,不自觉捏紧了交握的手指。
秦秋漪快速浏览,即使早知结果,但亲眼看见赵南安传回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激动。
她眼眸里的喜悦和不自觉扬起的笑容让赵北平放下绷直的背脊,当她把书信放在他眼下,那斩钉截铁的“可治”二字宛如一道惊雷喝退了黑暗里的魑魅魍魉,他抬眸望着她,也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