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挑了挑眉,没想到陶柯还是把她认了出来,微微一笑:“我没说出答案,不便拿三公子的彩头。”
陶柯猜到她会拒绝,将手里木盒打开,是油纸垫着的山楂糖雪球,一颗颗红色的山楂裹满了糖霜,飘出酸酸甜甜的香味。
“不是什么值钱的彩头,公主自己留着吃着玩,或是赏给小丫头们都行,我一个男子不爱吃这个。”
魏惜看着一颗颗圆滚滚酸甜的糖山楂,身边的夕颜看出她的意思,上前接了下来。
“那谢谢三公子的彩头了。”
*
劳累了一天,魏惜屏退了下人,坐在窗前边看雪边闲适地吃着糖山楂。窗前被雪压弯了的翠竹,忽然弹起,竹叶上的雪洋洋洒洒落了下来。魏惜坐在窗前躲避不及,被雪屑迷了眼。
等她退回屋子里,发现手里的糖山楂不见了。
魏惜:?
这时从落满雪的窗前翻进来一个人影,莫泽抖落身上的雪花,然后一上一下抛着她装山楂的匣子。
莫泽看着她不悦的神情,先发制人道:“公主,晚上吃这个当心牙疼。”
“我会漱口。”
莫泽接住落下的匣子,扬了扬道:“漱口也不行,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就往雪地里一扔。
魏惜似乎习惯了他的无厘头,、面无表情转身进了内室。
莫泽转身从窗外掏出一个更大的匣子,扫去上面的落雪,走进内室。魏惜看着他捧着匣子,还是开了口:“太子殿下夜闯我一个寡妇闺房,意欲何为?”
莫泽将匣子放在桌子上,拨开匣子的锁扣,打开里面是一件雪白色厚实的女式氅衣。
“公主之前嫌弃在下的氅衣,在下只好送一件公主新的。这是从北漠特有的雪狐皮大氅,穿起来既轻便又暖和……”
魏惜淡淡瞥了他一眼:“无功不受禄,再说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本宫不能收。”
莫泽从袖口里拿出一张洒满金箔的花笺,缓缓展开递给魏惜:“这可是公主的灯谜?”
魏惜和魏慎一样,并不强求有人能猜出灯谜,特地用了公主府提供的最寻常的花笺,没想到还是被莫泽找出来了。
魏惜翻过花笺看着龙飞凤舞的字,核对了答案道:“太子殿下猜对了,是一个‘和’字。”
莫泽也不客气,直接问道:“不知公主的彩头是什么呢?”
魏惜眼睛一转,正要回答,被他抢了先:“在下想和公主讨个彩头。”
“
你想要什么?”
莫泽将氅衣展开,卷起一阵微风,又把魏惜裹在了大氅里,双目对视:“想要公主收下这件氅衣,便算作在下的才彩头了。”
魏惜拨开桎梏她的双手,昂着头:“殿下这是强人所难。”
莫泽不在意的笑笑,“这是送个公主的第一份礼物,往后还有别的。”
说完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莫泽迅速走到窗前,翻窗离开,融入到夜色之中。
青姑推开房门,看见魏惜坐在椅子上,披着个氅衣,疑惑道:“公主很冷吗?”转头又看见大开的窗户,窗下斑驳的落雪,忍不住念叨:“公主又贪凉了,这要是冻着可怎么办……”说着上前关窗户。
魏惜顺势将身上的氅衣脱下,开口:“姑姑有事吗?”
青姑想起来的目的,把门关上了,才从怀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信:“天机阁传信来了。”
魏惜拆开信,“一个月了才回信,但愿查到的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打开信封是一张画,画上面写了两行小字,一行是北漠文字,另外一行是汉字,写着的是:“天启二十年,太子泽册封礼。”
魏惜在心里算了一下,北漠的天启二十年是大魏的定康八年。那就是两年前,在莫长恩死后的一年,莫泽被册封为太子。
魏惜在定睛看着画上的人,剑眉星目,就是莫泽的没错,和莫长恩的脸也是一致的。
魏惜死死攥着画纸,想要找到这张图的漏洞。她想也许是有心人故意画成一样的,可凭着她对北漠宫廷的了解,这确实是出自北漠宫廷的原画。
看着画上莫泽的脸,她第一次有了动摇。
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两个长的一样的人,一个是北漠的莫泽,一个是属于她的莫长恩。
“公主,也许太子真的不是驸马。”青姑看了画也开始动摇。
凭空出现长得和莫长恩一样的人,虽然性情习惯大不相同,但都会在心底怀疑,是不是莫长恩死而复生了。
北漠皇廷自然不会认错他们的太子,难道是她认错了吗?
“就传来一幅画,没有别的了?”
一幅莫长恩死后才画的画,并不能完全说服她。
“信大部分传回府里了,这封是最后寄的,才寄到山庄来了。”
魏惜攥着画纸,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