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惜笑嗔了一眼青姑,接着看镜子里的自己,像是真回到了刚及笄时的样子。
她十二岁时便做了执掌一国的摄政长公主,魏慎虽只比她小三岁,但只当了三年的储君,心性不全,为人怯懦,朝政大事皆依附她处理。那些老臣可不管你年不年轻,个个是官场里活泥鳅,老奸巨猾,她要想竖起威信,便要摘下年轻的帽子。
明明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娃,每天打扮得老气横秋,穿的比那有了孙子的妇人还要老气。
在一朵花刚盛开的时候,她选择了做一棵树。
如今,树已根深叶茂,她想试着做一天花。
魏惜戴上了面纱,独自一人融入了赏灯的人群里。她新奇地看着琳琅满目的花灯,有做成鸟兽形状的,有做成花草形状的,更多的是精巧的宫灯,灯面上罩着极好的绢纱,绢纱上绘着各色图案。烛芯光芒透过绢纱,在地上倒映出五光十色,美轮美奂。
魏惜被一盏绘着雪中红梅的宫灯吸引了,伸手扶住灯下挂着的谜面,这时一个葭色身影靠了过来:“姑娘,可是对这个灯谜感兴趣?”
魏惜转身看向来人,是个玉簪束发,青衣锦袍,清新俊秀的贵公子。
面纱下唇角轻勾,她认得此人。他是陶国公府的三公子陶柯,陶桃的幼弟。
“这是你的灯?灯面绘得很传神,比之廊下的红梅雪景毫不逊色。”魏惜大方地夸赞。
陶国公府的人,她从不吝啬善意。
陶柯被夸得耳朵尖红了起来,脸上还是一副谦逊的样子:“姑娘谬赞了,不过是随手涂鸦,能博美人一笑,也算没白费颜料了。”
魏惜当他是个可爱的弟弟,笑着摘下灯下悬着的谜面。
陶柯紧张地凑近些:“姑娘能猜出谜底吗?”
魏惜轻声念出花笺上的谜面:“千字不像千,八字排两边。有个风流女,却被鬼来缠。”
“姑娘可有头绪?”陶柯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眼睛里闪着滚烫的光芒。
“这是……”魏惜正要回答,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琉璃宫灯横在了他二人中间,魏惜和陶值齐齐望向提着宫灯的主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莫泽。
“他那纱糊的灯有什么好看的,风一吹就灭了,在下这盏灯轻巧好看,最适合公……姑娘们提了。”
见莫泽半路横插一脚还贬低自己的灯,陶柯的脸色瞬间变冷,又无可奈何地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莫泽并不理睬陶柯,摆弄着自己的宫灯。魏惜面纱下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她现在是乔装打扮的世家女,不是长公主,但她又不想给莫泽行礼,场面一时僵持了起来。于是一行三个人站在廊下,诡异的不说话。
“阿柯。”一个清甜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陶桃提着一盏兔子形状的花灯走了过来。
“阿柯,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陶桃的声音像是蜜桃清甜温软,但作为弟弟的陶柯听着还是胆战心惊。
“二姐,我……”
陶桃才注意到陶柯身边的二人,莫泽人高马大的站在灯下挡住一片光线,陶桃眯了眯眼睛才瞧清他的相貌,直接惊呼道:“驸马?!”
陶桃冷不丁见到和莫长恩长得一样的莫泽,脑子一下没拐过弯来,陶柯见状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应该就是和莫长恩长得很像的北漠太子。
陶桃缓过神,隔出一步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莫泽以前在公主府时见过几次陶桃,知道她和魏惜关系甚好,自然要给她个面子,便点点头:“免礼。”
陶桃再把视线转移到三人中间的魏惜身上,魏惜戴着面纱,长发披在身后,藕粉色的斗篷里露出同色的长裙,陶桃见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疑惑道:“这位是……”
魏惜深吸了一口气,知道陶桃已经认出了她,出声承认:“阿桃,是我。”
“公……”听到熟悉的声音,陶桃又差点脱口而出,想到魏惜这副打扮肯定是不想别人认出,说出的话拐了回去:“宫……姑娘,你怎么这副打扮?”
魏惜怨恨地瞥了一眼身边的莫泽:“听说猜谜有彩头,我也来凑凑热闹。”说着看着陶桃手里提着的兔子灯,来了兴趣:“这是你猜的灯?”
陶桃点点头,拿起灯下的灯谜说:“我正要去找总管核对谜底,结果发现阿柯不见了,就忙着来找他了。”
陶国公府人际简单,长公子陶植已成家不便出席这样的宴会,便是三弟陶柯陪伴姐姐前来,结果半路却把姐姐落下,自己到处闲逛。
陶柯其实一开始就认出了魏惜,这盏梅花灯更是投其所好,见自家姐姐和魏惜打哑谜,他也不说开:“二姐冤枉,我瞧见这位姑娘对我的灯谜感兴趣,才上前询问。”
魏惜什么模样莫泽没见过,他在人群里一眼就瞧见了乔装打扮的魏惜,只是身边有个讨人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