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看着贺彤脖子上的红痕有些刺眼,女儿已经十八岁了,这些年她用大笔的零花钱来补齐那些成长过程中的缺席,并不觉得亏欠。十八岁时自己还要勤工俭学参加舞蹈比赛呢!现在看看贺彤的十八岁,简直是温室的花朵,马上就要有个超级富豪的继父了,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差不多。
而这些都是自己这些年来努力拼搏力争上游换来的,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个女儿马上过来也跟着享受起这些。
她想,孩子就要多些磨练才会有出息,婚礼一结束,她要把贺彤送回学校去。十八岁了,该有自己的人生,父母也不能跟随一辈子。
一想到即将母女分离,她倒多了些慈软的心肠“怎么,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了吗?脖子那里红了一块呢!”贺彤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脖子:“没什么,大概蚊子咬的吧。”
要说这个女儿脑子笨得可以,这个季节那来的蚊子,而且这两天她都住在林家别墅,那里安装了最先进的清洁净化空气的系统,别说蚊子就连粒灰尘都不可能有。她有些敷衍地说:“记得摸点药膏,消得快。”
她不关心女儿是否交了男朋友,只关心那个男孩是不是也这般上不了台面,一个平凡蠢笨的女儿已经让她面上无光了,再来一个同样的女婿,她黎平就和上流社会绝缘了。
别看已经嫁进豪门,但是融入这个圈子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反正婚礼一结束,贺彤就会被送走,就算逼问她和什么人交往也不见得会让两人分开,而且这种棒打鸳鸯的事黎平也不会做。选什么样的男人过什么样的人生那是贺彤自己的事。
扶养她到十八岁,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了,她完成了她的义务,剩下的看贺彤自己的造化吧!
到时间了,却没有司仪来,黎平看了眼挂钟,不想这费尽心机得来的婚礼出现任何纰漏,她当即提着裙摆对贺彤说:“你去看看现场,司仪怎么还没来通知我出去呢!”
贺彤正要开门出去,却不想和一个人撞了满怀。贺彤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耳边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喊声:“黎平,出事了,不知道谁在现场放了一段视频出来,哎呦,那个视频不堪入目哦,两个人光不出溜的抱在一起,那女的身上还写满了字,老婊子生的小婊子!仔细一看那视频上的女人是你家贺彤啊。这不故意捣乱吗?你没看,林先生气得脸都绿了。”
贺彤在一边听得手脚冰凉,六神无主。黎平立刻意识到这事不简单,再联想贺彤脖子上的红印,立马反手给了贺彤一个巴掌:“你个没脑子的东西,想男人想疯了,今天这个时候也敢捣乱,你想害死我吗?”别看平时黎平弱质芊芊,手劲却不小,一下把贺彤打懵了,半边脸立时肿胀起来,扶着化妆台才勉强站着。
黎平尤不解恨,又冲过去狠命打了贺彤两巴掌,想到这可能会影响自己的婚礼,又去撕扯她的头发衣裳:“我这辈子就这点指望了,嫁个好人,过几天舒坦日子,我是上辈子欠你的,你个讨债鬼,死都不放过我,我当初就该把你扔到孤儿院门口,算命的都说你克我,我现在就恨自己心软,没在你一下生时就掐死你这个祸害。你说你为什么害我。搞死我你有什么好处,这些年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和你那个死爸一个德行,就会害我。”说着又狠掐了贺彤几下,贺彤穿着荷叶边的连衣裙,一双嫩藕似的胳膊立马变得青青紫紫,惨不忍睹。
贺彤脑子乱得很,出于本能躲闪着黎平,一不小心绊到地上的插排,身子像失重的沙袋,一下倒在地上,额头还擦着桌角,鲜血一下冒了出来,黎平看着血流满面的贺彤也冷静了下来,来报信的正是黎平的闺蜜薛倩。她和黎平同岁,却不如黎平保养得好,看着是个长相与年龄相符,实打实的一个发福的中年妇女。
本来她老公是个科技公司的股东,一年拿着几百万的分红,过的远比黎平好。谁知道黎平走了狗屎运,一把年纪被富商看上,一下飞上枝头甩了自己十万八千里,心里一直别着股不服气的劲,刚才在大厅,她看见视频后震惊之余又有点隐秘的欢愉,这下看黎平出了大丑,这婚礼能不能办下去都两说,马上赶来报信,顺便看一下黎平的丑态,总算出了口气。这时候看黎平下死手打贺彤,心里偷着乐,面上却装样子拉着黎平:“打孩子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再怎么说贺彤一个女孩子还要脸面呢!怎么可能会是她做的,这里别是有什么误会吧!”她一面假惺惺拉架,一面偷着乐:让你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这下栽了大跟头了,老婊子生的小婊子,还妄想嫁入豪门呢!给豪门刷马桶还差不多!
嘴里说着良善的话,看似劝和,实则句句暗里搓刀子!惹得黎平想马上弄死贺彤。
林逸这时也走了进来,看着贺彤的样子皱着眉头,刚刚的视频他看过了,超清的画面,一览无余!确实是贺彤,但是男方的脸上打了马赛克,明显是冲着贺彤母女来的。宾客满棚的婚礼现场竟然爆出这么大的丑闻,尤其贺彤裸着全身,被人写着老婊子生的小婊子的图片出现在巨型显示屏上时简直就像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