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需要一个风箱?”张叔回忆起自己在镇上铁铺里看到的情景:那里的伙计都是穿着短打,终日蹲在炉子前拉着风箱,或是拿着锤子敲敲打打。
好在这和农家日常所用的灶具差不多,一个进气口和一个出气口,通过往复运动使空间加压后从出气口排出。张叔用兽皮、木料和绳索,一下午就完成了。
几人又简单在土窑上挖了一个进气口,方便后期安装鼓风机。到时候用木炭从土窑的顶部开始装填,直到填满。然后点火并开始鼓风,等炉温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开始熔炼了。
熔练的过程可能会长达数小时乃至数天,而鼓风的工作是一刻不能停歇,不断加碳、扒灰,一直到铁矿石熔炼完成。
最后就是常说的“趁热打铁”,把铁锤打成条或着片,如此反复,就像揉面一样。
经过千锤百炼,等铁块的里里外外都被充分暴露在空气中,大量杂质和碳就被从粗铁块中去除了,成为了比较纯净的铁块,并且因为反复拉伸和折叠,使得铁块具有了更好的性能,就可以打造成自己需要的样子了。
花了几天时间把炼铁的基本理论梳理好,准备好一切,大家开始了第一轮的尝试。因为不知道这些矿石的具体种类,大家打算把所有的矿石都扔到炉子里炼。
熔炼时候需要有人在旁边鼓风、加碳,众人两两合作,轮流守着炉子。
几人都是门外汉,一边琢磨着一边开始炼铁。
“这都烧了三天三夜了,怎么这些矿石都没有熔化的迹象?”大家都在犹豫,实在不知道还要不要烧下去。这第一批烧制的碳都已经用了三分之一了。
“是不是我们的炉子温度到不了呀?”这样的小破炉子,想要烧到1000多度,确实是有点难度。
王洲之用夹子夹起一小块矿石仔细观察,矿石的表面已经有些软化,但离熔化成液态还有点漫长。
他拿起地上的大石块,把块状的矿石全部打成粉末状,重新按顺序依次摆放好。
“可能我们总开开关关的观察矿石状态,土窑聚热性能就差了。”
几人又凑在一起商量:大家很确定风箱存在的必要,通风强,则升温快。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提高温度呢?
“能不能在炉子的外面建一座屋子或者围墙,也点火烧起来,提前把空气预热起来。这样哪怕开开关关,冷空气进入炉子,也不会对里面的温度才产生太大的影响。”
“这个办法好,就像我们在屋里烧饭和在户外烧饭,屋里烧饭用的柴火也少些,饭热得也快。”张叔一思索就觉得王洲之的意见可行。
“也可能和我们加煤的多少、加煤的时间,或者加煤的方法有关。”
白桃提出质疑:“也可能太多其他的矿石种类一起烧了,产生了什么其他的化学反应。”
“那我们在拿出来一样一样试验?这有点耽误事吧。”白桃思索着,手不自觉地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无意识的摩挲着。
“这一次不管有没有成功,我们就再等三天。要是之后失败了,今年我们就先不烧了,等来年开春天暖和点,再挨个矿石烧个遍。”
“那也只能这样了。就等三天,看看三天后是什么情况!”
张叔和王洲之当即就砍了几根树枝当柱子,用芦苇席子简单地围住了炉子。“今年就先这样对付下,等开春了我们再好好的建个房子,把炉子围起来。”
这天夜里迷迷糊糊的白桃照例给炉子添煤炭。她刚打开炉门,就发现角落里有一堆矿石已经熔成了液态。
“老王!我们成功了!”
她兴奋地叫醒旁边累得快要睡着的王洲之。王洲之被猛地惊醒,闻言立即放下手里的风箱,疾步走到炉门口往里面张望。
“叫上张叔让他赶紧起来收拾收拾,我们要趁热打铁了。”
白桃马上去通知张叔。
这一番折腾,自然把众人都惊动了,除了六个月大只会呼呼酣睡的铁蛋,其余的几人都披着衣服,挤在火炉前,围观大家的第一次打铁。
只见王洲之和张叔在众人紧张的目光见证下,小心翼翼地取出成了炽热的液态,把它放到提前准备好的石板上。
才刚放下张叔就举着一个石锤子用力的砸了下去。
预想中“哐当”的声音没有出现!炽热的液态反而黏在在了石锤上,随着石锤的高抬而拉出纤长的细丝。
“啊?这不是铁水?”兴奋的众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张叔望着铁锤上快要凝固的东西,一脸疑惑。
白桃凑近一看,原来这液态的根本没有熔化,只是表面软化了,看起来像变成了液态。
“不知道是什么矿石软化了,看来我们还得接着烧。”
王洲之又拿起张叔手上的石锤仔细瞧了瞧,只见刚才粘住拉丝的部分,已经快冷却下来,变成了半透明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