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在书院时,我记得于楚回家中父亲祖母均在世,可今日一见,他家中只剩他一人,虽说娶妻,但不见其筹办庆祝,此事有些可疑,你务必将其家中上下查验清楚,并确认其亡妻之墓。”
“四.我之前吩咐你的事,如今只剩母亲那边回复猴衣针法的书信,母亲也许会借用父亲的信鸽,这点你需多加留意。”
仲虎听令,又行了一礼,当即向外跑去,准备前往丰收村。
沈确和邢一苒回到沈府,沈确带她来到自己的书房,“所有书籍你都可以看。”
听到这话,邢一苒毫不客气地行动起来,她翻看着沈确的手抄本,准备找找瑛字,若找不到,她便找个借口让沈确写。
“郎君,已过午时了。”一位老妇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邢一苒回头,见是个干净齐整的嬷嬷。沈嬷嬷是来提醒沈确用饭的,沈确看了看邢一苒,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去用膳。
邢一苒跟着沈确出门,但见沈嬷嬷的眼神,才想起她如今是婢女春桃,于是向沈确表明自己想去厨房吃。
沈府人也不待见徐府人,她们虽不像徐府那般过分,但对“春桃”也基本无视。
吃过一顿清净的午饭,邢一苒找到了个昏暗的地方,开始检查她的金手指。那些像沙漏一样的幽光淌在笔身中央,她还剩下一半的时间。
若凌晨十二点为开始,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到今夜十二点,她才会离开春桃的身体?还有她原本的身体,既然好不容易来沈府了,自然要抽空去看望一下她自己。
做好决定后,邢一苒再度回到沈确书房,继续翻书,这次终于让她发现了一则带有“瑛”字的文章,但让她觉得震惊的是,那上面的“瑛”字,竟与情书中的“瑛”字走势一模一样。
沈确在旁看书,也一直在悄悄地观察邢一苒,见她停下了手,有些呆愣的模样,顿时放下手中书卷走了过去,“在看什么?”
邢一苒缓缓抬头,一点点看向沈确,难道真的是他贼喊捉贼,囚禁了徐华瑛?
“何故这般看我?好似我是什么可怕之人。”
邢一苒低垂下眼眸,重新看向上面的瑛字,“我见郎君字好,不知现在能否写上几字?”
沈确看不见邢一苒表情,猜不到她的心绪,只能抽下邢一苒拿着的书,将人带到了书案前,开始研墨,“你想我写什么?”
邢一苒看着沈确,他侧脸轮廓锋锐清隽,身形颀长挺拔,握着笔的手干净有力,翩翩世家子若真是死变态……
“久违芝宇,时切葭思、孟秋……”她边说边移动到博古架,悄悄拿起了上面的一方镇纸,继续说:“落英缤纷、思慕……”
沈确停下笔,看着邢一苒要他写下的字,眉心微折,“为何要写这些?似在向人诉衷肠。”
邢一苒背着手,手中已然拿好了镇纸,她看向沈确,反问道:“不能写?”
沈确好像再次从“春桃”的眼中,看见了另一双截然不同的眼眸,他眨了一下眼,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能写。”
邢一苒记忆力好,她开始念情书上的文字,除了时间、地点和人物,其余多半都念了一遍,她盯着沈确的脸,只见沈确全程欲言又止,表情在“尴尬”和“想逃”中反复横跳,虽然也闪过了 “震惊”与“不可思议”,但所有的反应,都在显示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种内容。
邢一苒确认了,情书不是他写的。
等到邢一苒走上来,再度端详他的字,沈确才终于放松,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接一阵地冒,差点以为是自己着凉了。
“瑛”与“英”不同,但其书写习惯还是一致的,这或许是徐华瑛为何会将第一封书信认成是沈确的原因。
邢一苒悄悄将镇纸放回了原处,“郎君可有把字送人做过字帖?”
“不曾,”沈确放下笔,看着邢一苒,“现在到我问了,你为何让我写这些?”
邢一苒:“若郎君能再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诉你。”
“这是我府上,你不怕我拦着你,然后让你黄昏前回不到徐府别院吗?”
邢一苒才不受威胁,“郎君若是答应我这件事,并且不过问理由,我便告诉你为何要写这些字。”
沈确同样也不服软,“那我会将你的热心查案告诉徐夫人,等你回去后,多半会得到她的特殊关切。”
若她真是春桃,这话压根算不上威胁,但她不想给春桃惹麻烦,“郎君你能不能不要这般斤斤计较?”
沈确:“到底是谁斤斤计较在先?”
邢一苒:“那咱们各退一步?”
沈确刚回了一个“行”,就听邢一苒说:“我春桃堵上性命拿到了一份关键证据,用这个证据换郎君一件事,不亏吧?”
沈确:“这算哪门子各退一步?”
邢一苒抿唇,“嗯~怎么不算呢?”
“既然如此,我得先验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