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偏殿里传来吵闹声。
苏澈琉璃二人随着仆从往正殿方向走去,自昨日进了这宫殿,苏澈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于是便问身旁两位侍女,“春花,我们来了这许久怎么未曾见到你们国主夫人呢?”
春花双颊泛红,心跳快的不能自己,“夫,……,夫,夫人五年前生下小王子就过世了,听说是难产而亡。”
“为何会这样?”
“听说是国主爱上了别人,夫人才因此心力交瘁,难产而亡……。”
“嘘!”旁边的侍女打断了他们,“小声点,被国主听到了,要是动怒会被砍头的!”
“这又是为何说不得呢?”苏澈歪着头,绝美的脸上一副很好奇的样子,仅用蓝色纶巾住的乌发垂落下来,黑白分明的清冽双眸映着整张美丽苍白的脸,让谁瞧着都不觉脸红心跳,想多看一眼,却又被他周身高贵雍容的气质摄住,深觉不可亵玩。
他歪着头,目光落在身旁少女的脸上时格外温暖,少女半睡半醒的脸上有很细小的绒毛在,她目光涣散,随着众人的步伐往前。
苏澈牵起少女的手,似有意似无意地续道,“为何这样严重?各位姐姐们,要是这样,我可不敢再多问了。”
侍女们瞧着苏澈的神情,竟又忍不住纷纷心软。
“公子既是国主的贵客,想也不会太忌讳这件事”
“这些年来,除了八年前来过一位像您一样气质高华的少年,国主从未带任何人进过咱们这殿中。”一位在宫中呆的老侍女道,桡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见了苏澈也不觉心跳如鹿,不由想凑上前多说几句。
“八年前?”
“八年前国主也不过二十五岁,正是芳华正盛,风华无两。当年哪个少女不爱慕蓬莱岛的二殿下啊!”
侍女们也纷纷感叹。
另一位年纪稍大的夕颜嬷嬷道,“那时我也不过双十年华,也曾见过那位华贵的外来公子,国主站在他身旁,就立莲池旁,二人竟生生将满池盛放的莲花莲花比将下去,那是何风华,摄人心魄啊!如不是见到公子小姐您们,现今想起来,那场景我还以为是在梦中!”
众侍女唏嘘不已,“八年前那般美貌的二殿下,为何做了国主就衰老成这样?”
宫中岁月寂寞,这位夕颜嬷嬷的话仿佛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所有少年侍女的好奇心。
她领着众人往前,继续道,“这我也是不知的。自从六年前宫中闹妖怪,我们这些侍女是死的死,走的走。我也不过是去年被重新召回的,很多事情我也是不知晓的。”
“这么说,你们国主也不过三十三的年纪?难怪了,难怪他的那双眼睛如此与众不同。”
苏澈看向琉璃,“咦?琉璃你醒了。”
琉璃才似回过神来,涣散的目光开始聚焦,“刚才,刚才我好像想起来了些什么?这里,这里的一切我似乎见过,可就是记不起来。”
苏澈牵起她的手,右手摸了摸他的头,“你这小脑瓜,就让它多歇歇,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更何况,你想不起来的事可不仅仅只有一两件的。”
“才不是哩!”
众人穿过中庭,不远处的八角亭下,五岁的小王子正背对着他们,面对莲池吟诗,“云霞水雾,江水流逝,千佛崖林,婀娜山峦,之人者,将磅礴万物以为一,世祈乎乱,孰弊弊焉然以为天下事!之人乎……”
一旁的师者也跟着摇头晃脑,沉醉其中。
苏澈长叹口气。
春花道,“可怜我们少主,母亲早亡,而国主的身子……”
众侍女心中了然,也跟着叹息,“小王子现粘他父王粘的可紧了,也难怪,他大概心里也是清楚的。”
“要是国主夫人还在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知道你们国主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琉璃自幼也没有母亲,此刻更能感同身受,同病相邻的心态让她想更了解这位已故的夫人。
“听人说,国主夫人是打海外帝都来的公主,人皇少昊之子。”年老的侍女插道
“听说少昊帝甚是疼爱公主,陪嫁嫁妆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对啊,对啊,听说公主还带来了一个珍贵的小匣子,那里面装的宝物据说通体纯黑,有起死回生之效。” 另一人插道。
苏澈笑道“若是真有起死回生之能,为何自己救不了自己呢,想来以讹传讹的谣言罢。”
“如果不是谣言呢?几年前,我爹爹提过这个宝物,爹爹还说,那是上古留下的神物,叫,叫混沌子。”
琉璃的许多记忆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她心底忽然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很急很急。
”咦?”琉璃举起腰间白色浑圆透明的珠子,奇怪道,“追日珠怎么亮了?”
苏澈目光也落在隐约闪着光的追日珠上,“莫非,你爹爹和你娘亲都来了?”
“一定是了,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