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3)(1 / 3)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不会有人在意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绯卢斯发烧了,红灯区喧闹但寒冷的夜只有靠在门板上才能囤积一点点温暖。

每年因为疾病死亡的孩子不计其数,只要夜间能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睡一觉。能醒来,就是足以让人恭喜的又活过了一天。

对于流浪儿来说,这不值一提。

额头发烫、头脑发昏,他要飘进天国了。

听说那是一个没有任何疾病和痛苦的地方,所有生命都能享受吃饱美味餐粉的生活,绯卢斯几乎要落下眼泪了。

他听过有人双手合十歌颂神明,对他描述天堂和天国。

但是老头不让他听这些。

因为每一口都呼吸带着痛苦的时候,就是他活着的时候。

在这里,没有人不痛苦。

被虚幻的幸福笼罩的人会麻痹对痛苦的感知,然而只有能感受痛苦的人才能避开挥向自己的刀。

“要时刻保持对痛苦的敏锐,绯卢斯,”老头对他说,“然后去探寻它的来源,去解决它。”

令人惊奇的是,现在绯卢斯脑海里回放是名为“杰斯伯”的影像,他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就有一种力量从他的脚下生根,拽着他向前走、向下坠,回到他自己的身体中。

那是恨的力量,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

窄巷还是有风的,但是总比大街上好很多。风在街道穿梭时就得到了自己的声带,绯卢斯听见它们从窄巷的入口跑过。

直到周围的声音又嘈杂了起来,醉鬼们的叫骂声和冲突不绝于耳,绯卢斯明白现在过了零点,他成功抢回了自己一天的生命。

有很多人从窄巷经过,也有人想要在这里做点什么,但是看到绯卢斯靠在那里,吐了口吐沫。

“呸呸呸,真晦气,怎么死这了,等明天清洁工或者是收尸人来吧。”

然后就是人们路过......路过......路过。他们的声音像是红场里的霓虹射灯,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从弱到强、从强到弱。

于此间的混乱中,有一个步伐向他走来。

温软的手摸了摸他的上嘴唇,之前给他过钱的女Beta松了口气,“还有气。”

她怜爱地掀开了绯卢斯的头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就算是被泥水污浊了,也依然能分辨出他精致的容貌——起码比她好看,她的长相不差,要不然也不是帮派里最赚钱的流莺。不过男孩长大了就失去这种美了。

今天她收工早,屋子里早空了,她就将意识浑浑噩噩的绯卢斯带了回去。

她住在二楼,是帮派给的不到10平米的小房间,分了两个小隔间,一个对着门,摆着一张双人床,里面的那间则是被当做了卫生间,狭小的地方拥挤着她的梳妆台镜子和马桶淋浴喷头。

“太可怜了。”

女Beta说,她洗了一块毛巾,擦干净绯卢斯嘴角和鼻子流淌的血,也顺便擦干净了绯卢斯的脸。

这让她不由得端详了一会儿。精巧的下巴,恰到好处的眉眼,白色的头发,甚至现在受伤正在发烧的苍白的脸色都是很好的点缀。

要知道平时这种机会都没有,他总是脏兮兮的(流浪儿都这样),并且习惯性低着头,但凡有人看他的脸超过半分钟,就会突然被这个野性难驯的小子起暴打伤——那没有丝毫的征兆。

女Beta猜测是芬佬教他的,因为她曾经也被这么叮嘱过。并且这个小子只是很听芬佬的话,没有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那意味着他长得足够好看,如果被人发现了,有可能就被带走成为某个人物的金丝雀。那样就会忍不住的流露出害怕、惊恐、敌意......甚至期待。

总之有了情绪波动,就会被对方察觉。

毕竟每个人都有精神力,想要参加军校至少精神力等级都要C级,这也是曾经似乎是士兵的芬佬能在红灯区站稳脚跟的原因,但是女Beta认为他应该是个战场逃兵,要不然也不会在西格玛星系蜗居一生。

像绯卢斯这种分化期都没到来的小崽子,根本不可能在成年人的眼皮下妄想偷袭。唯一的理由就是绯卢斯只是按照芬佬的吩咐做事而已,内心没有任何的波动。

“听话,多好品质,”女Beta放下了绯卢斯的脸,“从今以后就跟着我生活了,芬佬的那一套,根本不适合红灯区。”

窗外的喧闹渐熄,各种彩灯的光华褪去,直到这种时候才能看到发光的都是廉价的轻工业制品。

早起者点燃了含在口中的半只香烟,空旷的街道上除了醉鬼没有其他活人。腐烂的臭味在清冷的晨雾中沉淀。

“哐哐!”垃圾车将垃圾桶提起翻倒,清洁工在旁边用工具将满意。出来的垃圾,铲回垃圾车。

“听说这边又死了个人。”清洁工在窄巷转了一圈儿。他什么都没发现。这里像是红灯区任何一条街道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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