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师父,丹!我的金丹!!又多了条缝!”
声声惨叫回荡在山谷,激得林中鸟儿都四散开来,平静的河水都要荡起波来。
一白衣青年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手中执钓竿,“你把我的鱼儿都要吓跑了。”
他接着长叹一口气,都没有施舍向他奔来的少女一个眼神,只无奈说道:“再说,你的金丹多一条裂缝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吗?早该习惯的事情,不是吗?”
“那是没有你能钓上鱼来的稀奇。”林复回弯腰,笑盈盈的往青年身边放着的竹篓里看。
果然,篓子里空无一物,倒是因为竹编编的不密,杂草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啊~今天是钓到一筐草吗?”少女捂嘴作惊讶状。
青年弃杆起身,白衣翻飞,作势要打,都被少女灵活的躲开,叮叮当当的头饰声音在林中穿行。
“呦,师父,这里有只螃蟹在爬,我给您放进去,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点收获了。”
跑到远处的少女正单手提着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向青年扬手示意。
“也行。回去吧。”青年把竹篓往后一抛,径自向前走去。
“是因为有所得,不至于丢脸才舍得回去了?”少女声音自后方幽幽传来,“唉!师父,您等等我呀。”
“你个不尊师的东西,迟早给你丢出去。”
小螃蟹在竹篓里爬,而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则在清幽的山道上前行。
“大师兄,我们回来了。”林复回把背篓一放,“收获颇丰,有只螃蟹,你看着做一顿全蟹宴吧。”
温散闻声自房门内而出,一身月白长衫,衣摆上的兰花图样若影若现,发丝被规规矩矩竖起,用一根深蓝发带绑着,清雅脱俗,端看就是一副温润读书人的模样。
走路时,又是自带柔风,昂首阔步,折扇一开,自成风流。
“师父。”温散向林流行了个弟子礼,又转头对林复回说“复回,不许拿这些取笑师父。今日师父已有收获,理当刮目相看。”
林复回低头忍笑,脑子里回想起二师姐对她说的话。
“回回啊,你是明着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就只存坏心思但没有脑子。你得学学你大师兄,端着儒雅相说着阴阳话,又挑不出什么错处,蔫坏儿的。”
“小师妹,别光顾着笑,你的丹又裂了?说吧,又是动了什么心思。”说完师父,大师兄就对着林复回精准责问,“不准看师父,不是师父告的密,你在林子里大吼大叫的时候有经过脑子吗?”
林复回收回瞥向师父的目光,瘪了瘪嘴说道:“也没动什么心思,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还记得你修的什么道吗?再碎碎你就要碎金丹了,掉修为了。”
“我也担心啊,所以才去山下找师父了嘛!”
随后,两人默契的看向林流,此时的林流已经行至他自己的房门前,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师父,救救我吧!看在我给您当弟子那么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林复回此时已经演上了,再给点配乐,唱念做打都要轮番上台了。
林流知道她的荒唐德行,头也没回,轻飘飘的说道:“缘,顺其自然。”
一句缘,一句顺其自然,把林复回砸的晕头转向,更加迷茫了。
“大师兄,你说怎么办啊,师父说的缘我不懂,顺其自然我就更做不到了。难道那么多年的苦修要在一朝散尽吗?”
温散听着笑了出来,摸了摸林复回的脑袋:“还苦修?像你二师姐那样才叫苦修,你这顶多算个胡修。”
“那怎么办啊?师兄,像我这样经常金丹长裂缝的人多吗?会不会金丹上就是要长裂缝的呢?”此时的林复回已经有点开始不抱希望的胡诌了,语调中都透着一丝苦涩。
“天上都要长个缝好漏雨,金丹上不长缝,怎么出灵气呢?”
“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放心?好赖话都听不明白。”温散双指微屈,砸在林复回脑壳上。
“别插科打诨,说正经的,正常人哪会像你这么频繁的金丹裂隙,就算修的无情道,也没见过谁凡心像你这么重,稍一意动就影响金丹。我想应该是你的本心与无情这一道偏离太远,所以导致你在此一道无法稳固前行,像崖上走铁索,一不留心,一放松就有坠落的危险。”
“换个道修修?”
“说得容易,那你想换什么道?你觉得你适合什么道?”
回答温散的是林复回的良久沉默。
林复回丧气的坐在台阶上,双手摸着自己的剑,嘴里还喃喃自语,好不可怜,像一只落水小猫,阴郁的情绪顺着毛发在滴滴答答,与这个明媚的世界格格不入。
温散何时见过他的小师妹这般气馁无助,虽气她贪玩,不成器,但见此情形,心又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