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既是告了天地算正取的。她本不该管这事儿,可顾渊明手腕上的淤青不散,显然就是被人标记了。如果放任顾婕踏进阴间去,改天她再回来寻亲事要带走顾渊明怎么算?
“不好意啊,这事儿跟我有因果,你不能带走她。”,九嶷一施力将顾婕拉回来,她没防备似的趔趄一大步就撞进九嶷怀里,她顺势就搂住女孩纤细的腰肢,跟长舌色鬼对峙。九嶷扶着她,神色不自觉有些冷。目光落在连着色鬼和顾婕的黑发之上。
黑猫立刻就明白她想做什么,尖叫起来:“不可强行断人因果。会遭天谴的!”
话还没说完九嶷指间浮出豆大的幽蓝火苗,她轻轻往上一抛,趴在她头顶的蛊虫一跃而起,嗷呜一声,张口就将那团火苗含在口中,嚼吧嚼吧后,尾巴忽然伸长了两倍。黑猫话音“的”刚落下的同时,又是一股冲天的火苗直接将色鬼卷起来。房间里瞬间“鬼哭猫嚎”起来。
清冷的女声在一阵凄厉的鬼叫中淡淡地说:“要是我直接烧了这破玩意儿呢?”
不可断人因果,那她就直接将因果烧个干净。
黑猫赶紧伸出爪子捂住眼睛,不忍直视。莽夫,简直就是莽夫!
火势猛烈,层层围困,烧得那黑气以肉眼可见得速度萎靡下去,这次似乎连那可怕的恶臭都烧掉了,竟没有弥散出丝毫来。饶是一直历经千锤百炼得蛊虫再强大,凡火是没办法做到如此境界的。黑猫趁着爪子缝隙看到这一幕,奇怪道:“这什么火?威力这么大?”
“哦,上次云杉渡劫时落下的天火,我留了点。”
黑猫:“.......”
火光将息,怨气散尽。漏出原本孱弱多病的游魂来,竟是个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只是脸上怨毒分毫不减,分外扭曲。在半人高的火焰中魂魄越来越虚弱,依旧在奋力挣扎,似乎想要摆脱这莫名其妙的天火。可也只是徒劳无功,那火舌化作火链死死缠绕着它,势不将他烧干殆尽不罢休。
忽然,窗户被人拉开了,一阵清风和虫鸣吹了进来,吹散了阵阵恶臭。火光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手扒拉着窗框一脚踩在窗台上,自顾自探身进来。在房间扫了一圈后,一步跳了到地板上,慢悠悠地取下背包,低头在包里翻找什么,翻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个巴掌大小的葫芦,掀开盖,用口对着那恶鬼和火焰。一边捏诀一边说:“哎呀,我说咋这么大的怨气呢?原来是你啊。让我好找。”,他顿了一下,咦了一声:“不过你咋变成这样了,看上去似乎离魂飞魄散不远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儿算你走运。”
要不是他拿着破葫芦神神叨叨的,几乎都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个无聊了翘课出来溜达的高中生。
说完刚刚才凶神恶煞的长舌鬼连声都没发出,就一溜烟儿飘进那小葫芦里。随着恶鬼被收进葫芦,房间的灯也刷全亮起来了。少年随意将瓶盖按上,胡乱地塞进背包里,才抬头对上九嶷,然后又看了看她脚边的黑猫、头上的虫子、怀里的美人.....
真是个奇奇怪怪的组合。
接着他用发现新大陆似的语气说到:“听说苗疆有巫女擅蛊,不轻易入世。今儿运气这么好,竟然让我遇到了。”,他两眼放光,十分兴奋。说话的同时五指张开随意在虚空中一抓,一簇用红绳扎的头发就出现在手中——那是链接顾婕和恶鬼姻缘的头发。讨好似的将头发递到九嶷面前,笑容满面地说:“吶,还你。美女怎么称呼啊?”
“你是修道之人?”,九嶷并未去接拿头发。
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大笑起来,漏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谬赞了。人称神棍!鄙人姓牛,没错,就是那个牛逼哄哄的牛。名叫青山。现在我都自报家门了,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如果不是他说话透着一股不着调的感觉,看上去还真是个赏心悦目的气质出尘的修道之人。不过看在九嶷眼里不过红颜枯骨一副皮囊而已。她更在意的是没想到这么巧合地就遇到了修道的,云杉说过,这些人能沟通阴阳,见常人所不能见。遇到必须小心。她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打定注意速速远离,越远越好!
“赵小穗。”
他若有所思,喃喃道:“苗疆能使巫蛊之术的,又姓赵的。就那么一家。传闻中不是说早就家破人亡死绝了的么?居然还有传人啊。”,随后不忘点评到:“可见传闻不可信呐。”
九嶷对于他的话不置评论,将顾婕放在床上,如今阴缘已断,怨气尽散,罪魁祸首也入了往生瓶。她.....算是无恙了。
做完这一切转身就抱着黑猫走了。那只蛊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藏起来了。
牛青山:“......”
真是高冷啊。
他瞥见地上一张黄符,捡了起来,略微惊诧,这灵力笔迹走向龙飞凤舞,给人一种血脉相连的熟悉感。符纸和字迹一样,走势和力度可以看出画符写字之人的性格。符纸因着需静心注入灵力之类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