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江湖中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总会刻意让自己显得特立独行,这样才能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好造成一种声名远播的错觉。
比如说血衣女判官,巧笑倩兮温婉可人却杀人如麻。整个人物特色鲜明又充满了冲突感,所以大家说到穿红衣服的女杀手,指定第一个就想起她。
可能很多人像我一样机智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但却没能像我一样把握住人物的张力,一味在标新立异这件事情上误入了歧途。
这老头就是这种失败的典型。故弄玄虚,倚老卖老,阴阳怪气。
「老头你有病吧,贼兮兮的吓我一哆嗦」我一边拍着屁股上的土,一边赶紧往回撤。
薛小雪若无其事的从我身上扫过一眼,便转头看向别处,仿佛从没见过我。
那感情好,装作不认识我是吧,求之不得!
「李立,醉青坊头牌安燕儿前日子死了,你可听闻?」
好嘛,你这老头不鸣则已鸣起来一句比一句吓人,阴嗖嗖的直接把我三魂吓去了七魄。
这老头没安好心,得跑!
我哆嗦着腿只管往前挪,头也不敢回。
谁知我腿往前迈,身子却被这老头不知使了什么功法,硬生生拉回椅子上。
无计可施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给自己沏了杯茶。
「哟,大爷,带孙女遛弯那。」
抿口茶压压惊,让你看看什么叫泰山崩而面不改色。
「哼!李立小友最近可是声名在外,年少有为,老夫佩服啊!」
莫名其妙,子虚乌有,无事献殷勤,阿兹海默确诊无疑。
「好说好说,不知老爷子寻我所为何事?」
「黄口小儿,休要与我装糊涂!敢说你寻到此处不是为了这薛小雪,好领了飞龙令的一万两赏银?」
听到飞龙令我心里一惊,思渺曾经跟我说过,这是江湖追杀令的一种,奖赏丰厚,一旦发布绝不撤回,各路杀手闻令而动,追杀对象不死,江湖中就一日不休。没想到薛小雪被飞龙令追杀,难怪如此狼狈。
我强忍思绪,当即否认道 「老爷子说笑了,我从未听说什么飞龙令,更别谈追杀一说,您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只有别人追杀我的份,哪里还能追杀别人去。哈哈哈哈,说笑了,说笑了。」
「哼!扮猪吃老虎的事情我可见的多了,唬不住老夫。能杀死安燕儿,也算有些能耐,犯不着与我在此作态。」
卧槽卧槽,怎么回事儿,这天是怎么聊的?本杀手行事天衣无缝,这老不死的怎么会知道!
「老头,额,不不不,老不死的,不不不,老爷子您别误会,安燕儿一事我也有耳闻,确是采花大盗武任所为,与我毫无关系!」
「哼!小子说笑了!」
「能杀死安燕儿,当知你手段尚可,可是你毕竟入行尚浅,道行不深,嫁祸于采花贼武任看似高明实则错漏百出,个中原委老夫也不妨让你知晓。」
倚老卖老,老头通病,我看你憋出什么屁来。
「你可知那安燕儿虽是头牌,这一夜春宵却值多少白银?」
「不知」
开玩笑,我社会主义接班人能知道这玩意儿?
「嘿嘿嘿」老头一脸得意,「即是有价,你可听过,有采花大盗奸杀一个青楼女子的道理?是那武任抢不到银子付不起这花头,还是那安燕儿洁身自好不堪受辱,为了贞洁死于非命?哈哈哈哈,李立小儿,这一课还得我给你上啊!」
「这,这。。。誓死不从青楼女,没钱消费采花贼,你管得着么!」怎么回事,这老头说的竟然有些道理?
「哼!小子无知,那武任也就仗着家传几路上楼翻墙的轻功,对付良家女子还行,哪里是安燕儿的对手。换做是我都讨不得好哟。」老头说着抿起一口茶,又把茶叶沫子撇回杯里去。
「这这这。。。老爷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先吃一盏茶润润喉咙。」得嘞,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不得认怂?
「既然今天遇到老夫,算你倒了霉头。也怪你资质尚浅却贪心这飞龙令的赏钱,竟与老夫相争。也罢,将这因果告诉于你,便去地下做个明白鬼吧。」
说话间,这老头劈手就夺我命门而来。
什么玩意儿你个神经病,找个杀人的由头这么不走心的吗!
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顺势擒住那老头的小腿,腰腹借力,趁他来不及反应,凭地一声怒吼,扑通跪倒在地!
「大爷饶命啊!」
也顾不得那经日的脚臭味,事急从权哭了再说。
掌风贯耳,我却只能拼命忍住别尿裤子好在过奈何桥的时候稍微体面一点。回想起我这长只有几十天的短暂一生竟有一些失落,想到欣儿和思渺没了我的保护从此流落,却不知如何是好。
果然思渺欣儿都不忍见我丧命,面墙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