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还是有点不可置信:“阿父,这真是麦?”
“自是麦磨出来的,用那个大石磨,一圈一圈磨出来的粉……阿武!”韩川这回叫住了伸手还想再拿一个的韩武,“空着肚子,别吃了。”
韩信拉住了阿弟,继续好奇地问:“阿父,这要叫什么呢?”
“先叫面团吧。”韩川没上心,他起名有什么用,说不定咸阳那边会定下新名。他拿起个面团,涂上酱喂到林芦嘴边,“你也尝尝。”
林芦侧头咬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居然是麦做出来的,真是想不到……你看我现在捏的这个,行不行?”
现在捏的扁食也挺有意思,一张面皮,放上馅之后对折,把边捏好。韩川看食谱上画得很漂亮,饱满的肚儿,花一样的边沿。林芦做出来的不大好看,第一个馅放少了,瘪着趴在案上;第二个馅又多了,捏不紧不得不加了点面。接下来几个好点,但也立不起来。
韩川不带眼睛地夸:“行,怎么不行,下水不张开就是好的。”
韩信也捏了一个,同样趴着,他跟母亲的对比了一下并不觉得差,巴巴地托在手心给父亲看:“阿父你看我做的?”
“好,好,跟你阿母做得一样好。”
“阿父,看我的!”
“好好……咦?这可真好!”
韩川吃了一惊,小儿子竟有易牙的天赋吗?他捏出来的这个,肚儿饱饱,边沿如花,小小巧巧的一个立在案上,跟食谱里的图画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林芦也吃惊地拿起来端详,然后催着韩武:“再包一个给阿母瞧瞧。”
韩武得意地踮了踮脚。哼,这扁食他做过,是家庭作业呢。
又包了几个,韩川留下韩武包扁食,把韩信赶回院中陪小孩去了。他们在这忙乎,孩子们都快等不及了,有调皮的还去祸害他家的鸡,别把母鸡给惊得不下蛋。
韩信一出来就被包围了,七嘴八舌地问他家到底要做什么好吃的。
“你们没吃过的东西。”韩信昂起了头。
“好吃吗?”大家只关心这个。
“好吃!你们等会,我先拿给你们垫一垫。”
扁食是供不起的,韩川特意又蒸了一次面团,一人一个,然后再分两个扁食,味道也尝了,肚子也饱了,正好。
七八个孩子眼巴巴地等着,家里叫吃饭了也不走,一个一个跑门口应:“我今天在韩信家吃!”
一个还好,几个一回应,父母就上门来骂孩子了,一个个不够糟心的,这么多人在人家韩家吃饭,要把人吃穷吗?
还是韩川出来拦着,不然都要发展到揍人了。
“等会等会,让孩子们尝个味再回家。”韩川一边拦一边忍不住好笑,“还是我家两个臭小子惹的事,把他们哄来干了半天活,不尝尝味怎么能走。哎你们来了也别走,都尝尝。”
这哪行呢,大人们也不骂孩子了,赶紧要走,奈何扭不过韩川的怪力,上门的都被留下来了,没来得及来捉孩子的也不好意思再来了。
韩川今天横竖是要破财,干脆多叫几个人尝尝,来把面食推广出去。这时蒸的面团已经好了,他端出来给大人一人一个,小孩子就委屈一点,两人分一个。
宋羊也在,他妻子倒是不想找孩子,用她的话说:“被叫去剥了那么久的虾,叫回来干什么,让他在韩家吃过了再回。”
宋羊懒得说她,夫妻多年也习惯了,只道:“我去看看。”
他琢磨得去看看韩家又有什么新点子,他好尽快跟着学。这下果然没来错,韩川见到他,新蒸熟的面团第一个就给他了。
宋羊不忙着吃,揪了一块放鼻端嗅了嗅,然后再送入口中。微闭双目品了一阵,他直接把分完了还要回去端扁食的韩川拉到一边,低声问:“这是麦做的?怎么做的,先让我看看。”
韩川看看外面都在品尝并赞不绝口的其他人,心下也佩服宋羊心思转得快,将他带入磨房,“就用这个磨出来的,然后加水发酵。你要定做也不急,磨出来总归要少一些,许多人家都舍不得。”
宋羊拍了拍磨,摇头:“总有像你我两家一样尚有余力的,这么大一个磨,要费不少工,我马上就去石家定一个。”
他家是不怎么吃麦饭的,麦都卖掉换了别的,但能做出这种食物,以后麦也可以留在家里用了。
扁食已经好了,他们在磨房说话的这会儿,林芦盛了端出,歉意道:“实在没备下太多馅,这可真只能尝尝味了,不要见怪。”
每个孩子分到一个虾肉与羊肉混合馅的,和一个韭菜蛋花的,过来的大人也是一样。
虾肉是刚捞来便剥了做馅的,极鲜,与羊肉混在一起,一个十岁的男孩因为烫,一开始只轻轻咬了一口,吸到点汁水后顿时被这味道征服了,两口下去就没了。
他左看看,五岁的小妹妹用乳牙一点一点的在啃;右看看,十三岁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