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裴八郎就是素引的良配呢?”
“裴八出身河东裴氏,一等一的世家大族,自己本身才华横溢,有这样的家族相助,他何愁没有出路?”宋夫人反问程灵然,“做爷娘的,只是想让女儿后半辈子过得好些,难道也有错?”
程灵然看着宋夫人眼角里微微泛起的泪珠,知道宋夫人是一心为女儿着想的。可她是个旁观者,看得清楚些:“夫人觉得这是为了素引好,那么素引会明白夫人的一片苦心。素引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判断,她若认为嫁给裴八郎很好,是不会违背家中大人意见的。”
宋夫人沉思想了想,微点着头。
“宋夫人,我去看看素引。”
余素引一直在院内等着程灵然,她眼神一直往外看,期待着看见程灵然的身影。待真的看见程灵然时,她连忙提着裙子向程灵然跑了过去。
“阿灵!”她叫着程灵然,上前握住了程灵然的双手,“我就盼着你来了,这几天我一听到阿耶阿娘要把我嫁给他,我都吃不下饭,连觉也睡不好。”
余素引嘟着嘴巴,像受了很大的委屈般,还挽着程灵然的手臂撒娇。
“幸好你来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余素引说道。
程灵然微微笑笑,看周围奴仆全部肃容低着头,她就知道余素引做出此状是为了让她放心些,轻声说:“进去说话。”
二人屏退了一些婢女,房内只有程灵然和余素引两人,她们互相看了两眼彼此。两个人相对而坐,程灵然看着余素引,心里着急起来,只是问:“这裴八郎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余公和夫人都要将你嫁给他?”
余素引黯然,低着头满不在意地说道:“他呀,就是幼时与我见过几面,救下了不慎失足落水的我,此事一出,双方大人竟以为我和他是天赐的良缘。后来我被选入大内当五公主的伴读,与你们相识,我就没怎么见过他了。”
程灵然听着余素引讲自己的往事,她静静聆听者,用手轻轻握着余素引的手,安慰着余素引。
“阿娘说什么我同他自幼见过,他又救过我,情分自是不同些。说这样的话来哄我,我又不是三岁孩童,怎么不知他们不过是看中了裴谨的家世和才能。”余素引说出了裴八郎的名,语气也激动了几分,“阿灵你不知道,那年我已经六岁了,怎会无缘无故失足落水呢?我又不是傻子!”余素引越说越气,一不小心将当年的隐情说出。
“莫非此事有蹊跷?”程灵然问着,她已经猜到了一大半。
“是裴瑾推我下水的!”余素引气得脸都红了几分,连之前心里的失落都淡了。
“当时我身边的奴仆都退得远远的,只有裴瑾在我身边,池塘边的路是有些滑,却不至于能让我跌落水中。”余素引很不服气地说着。
“所以,他见自己险些酿成大错,便只身下水救你?”程灵然顺着她的话问道。
“他救我。”余素引干笑几声,“他不在那里,我又怎会被他推入水中?这歹毒心肠的儿郎!”
程灵然听着余素引说起幼时的故事,这裴瑾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来。她站在余素引那边,自然希望这婚事不成。
程灵然想了想,问她最关心的一件事:“那为何两家大人皆言裴瑾救你一命?”
余素引眼眶微红,“我呛了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含泪看着阿耶阿娘夸赞推我下水之人。他幼时天资聪颖,阿耶看重他,阿娘喜欢他,谁会把他往坏处想?后来我入了大内,原以为可以摆脱他,这才将这件事放在心底,没想到如今竟要同他定亲!”
“我知你并不愿嫁如裴瑾般阴暗的小人,亦不想嫁人以后夫妻感情平淡,相敬如宾一辈子,蹉跎一生。”程灵然叹道。
余素引将程灵然的手握得更紧,眼神坚定,“对,我不止不愿嫁裴瑾,我还谁也不想嫁!就算遇见美玉无瑕的君子,我也不会嫁给他。我为何要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自己随心所欲地生活不好吗?女子难道就非要嫁人吗?从媳妇熬成婆,守着一个宅子过一辈子,值得吗?”
程灵然赞同余素引的想法,“果然在大内那么多伴读中,我就和你最投缘。女子嫁了人,她的身份就是别人的妻子,从那刻起她就不是她自己。”
她看着窗外干活的婢女们,惆怅了起来。
“女子只要嫁了人,她这后半生,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程灵然慢慢说着,“她要体贴丈夫,要孝顺舅姑,要和睦妯娌,要照顾孩子。没有人会跟她说,你要对自己好些,你要想着自己。”
余素引狠狠点头,先前哭过的眼眶又泛起泪水来:“正是这个理,成婚就是将女子困在一个牢笼里,我是万万不能入的。”
“素引,我有办法可以助你。”程灵然沉思片刻,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不想入这个牢笼,将自己困住一辈子,最后竟是为他人而活。如果这个法子可以,我愿意一试。”余素引附耳过去,听着程灵然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