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靶(1 / 3)

行至上林苑,下了马车之后,阵理沿途见卫阙都不说一句话,沉闷得有些吓人,便试着出声安慰道:“家主不必担心,夫人她那般聪慧端庄,太后想必不会难为她...”

一语未落,阵理忽见走在前列的卫阕止步不前,随即他便扭头瞥向了自己。

“属下失言,请家主责罚。”

吓得不敢正视卫阕双眸的阵理,赶忙拱手请罪。

“她端庄?”

未曾想卫阕却摇头笑了笑,随即继续朝前走去:“这话可别当她面儿说,她会以为你在讽刺她。”

行至宜春苑,黄门告知他皇帝和太子已移驾犬台宫,并亲自引他过去觐见。

一行三人至苑口方止,黄门请他在此稍后,便自行入内禀报。

不多时,黄门回返拱手道:“少府,陛下与太子正在靶场,召您自行前往,小人就不陪您了。”

“有劳了。”

向黄门欠身施礼后,卫阕便让阵理在此等候,自己便进了苑门。

行至靶场外坪,卫阕老远便见着皇帝和太子正操弓搭箭,瞄准着百步之外的箭靶。

一旁的内侍见了,想要上前禀报提醒,却被卫阕先行摆手暗暗制止,一个人恭恭敬敬的等在靶场外。

只听得弓弦不断紧绷之声入耳,“嗖”的两声,皇帝和太子弓弦上的箭便飞了出去。

皇帝的箭射中了箭靶,离圆心有两寸之距。

至于太子...箭靶上是空的。

见自己没有射中,太子自然很没有面子,甚至还冲着一边的女侍质问:“有什么好笑的?”

事实上女侍们哪里敢笑话太子,不过是嘴角微微颤动罢了。

端着茶水点心水果的女侍们吓得瑟瑟发抖,连连跪在地上喊冤。

“臣卫阕,参见陛下、太子殿下!”

正当太子不打算就此罢休,打算上前进一步发火之际,卫阕及时站出来拱手参拜,这才使太子有所收敛。

“阿阙,你来得正好,看看你手底下这些女侍,竟敢以下犯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太子请息怒。”

卫阕见状主动上前请罪:“臣驭下不严,甘愿领罚。”

“谁说要罚你了?”

看着卫阕对自己屈膝下跪,太子侧目以余光瞥了一眼身后不发一语的皇帝,随即上前抬手将他扶了起来,不忘锤了他肩膀一下,小声道:“快起身,你小子想害我挨骂不成?”

“多谢太子。”

起身之余,卫阕扭身对着身后仍旧跪在地上的女侍低声训斥道:“把你们调来这里是侍奉的,不得惹祸的,幸得太子殿下宽宏,还不与我下去自行领罚?以后不得再踏足上林苑一步!”

“多谢太子殿下!”

仓皇谢恩后,女侍们便快步跑开,生怕太子反口降罪。

目送女侍们离去,皇帝挥了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而后左手执弓、右手叉腰上前,仔细打量着卫阕,不忘取笑他说:“看来你是真长大了,在家偷偷摸摸就把人生大事给办了,招呼都不和我们打一声,连喝杯喜酒的机会也不肯给,未免太小气了吧?”

“陛下言重了。”

看了一眼身侧的太子,卫阕拱手低声笑答:“臣的婚事是办得仓促了一些,太子殿下刚刚大婚不久,又要襄助陛下日理万机,臣家里的这些琐事,未敢惊动圣驾。”

“琐事?生分。”

皇帝一听眉头微皱:“皇后生前可拿你当个宝啊,这些年和太子一起从小长大,兄弟之情远甚其他有着血脉亲情的皇子,你小子到现在还拿那我们爷俩当外人?”

“臣不敢,只是...”

“你那个新婚妻子呢?”

不等卫阕解释,皇帝便向着卫阕身后远远探望:“没有一并带来吗?”

卫阕回道:“回禀陛下,太后昨日便降诏于臣,现在拙荆正在长信宫拜见。”

“噢,是这样。”

皇帝进一步上前,面带疚色的问道:“朕都听说了,你新婚之夜不幸遇上了敦裕那个逆子谋逆作乱,为了急忙赶进未央宫护驾,你让她一个人独守新房,还因乱兵闯入府内险遭不测?”

见卫阕面露难色,太子便接过话来:“父皇不必过分忧心,当是阿阙及时赶回,虽说历经艰险,不过好在人没有大碍,不然今日如何受召去拜见皇祖母呢?”

皇帝却直勾勾看着面前的卫阕:“是这样吗?”

卫阕回说:“一切正如太子所言。”

“嗯,人没事就好。”

听罢皇帝点了点头:“自古贤妻不二嫁,这新婚之夜对姑娘而言可是人生头等大事,你没给人家一个完整的新婚之夜不说,还凭白让人受了惊吓,不是薄待了人家吗?这不好。”

卫阕则道:“承蒙陛下关心,拙荆乃是生性豁达之人,虽说却是受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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