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何盘在拘留所,他除了无聊寂寞,思念家人朋友,渴望呼吸自由空气外,一切还好,他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仇恨任何人。
他感觉唯一变化就是在看守所里有些抑郁寡欢,也许患上赵本山说崔永元那种病,听说你抑郁了吗?
他想:我是不是患上抑郁症了?明显例子,就是对任何事都没兴趣。
一般事,引不起他兴趣,一般人不会引起他注意。做什么事,他都缺乏热情,缺乏持续关注度,他说不清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病?自从进拘留所,感觉身体就不舒服,后脑勺不知什么时候生了毛囊炎,一开始米粒大,后来花生那么大,他也没在意,刺痒他就挠挠,小包让他挠破皮感染金黄色葡萄菌,他不以为意。
他看到小便焦黄焦黄,这不就是中医所说:“火!”
哪哪都不舒服,也许是精神作用,不是说癌症和心情有关系吗?忧郁症患者患癌系数要高于性格开朗的人吗?
从第一天进拘留所,他感觉他的生命按在暂停键上,时间仿佛静止,生命缓慢前进,就象在沙漠里行走的骆驼,无边无际。
不过想想中国历史上被含冤迫害致死的人,何止千千万万,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在人类历史长河中,被冤枉的人数不胜数,他这屁大点事,简直就是马尾提豆腐——不值一提。
这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虽然饭菜不大好,没饿着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凡事往好处想,就不会有烦恼和痛苦,不是吗?
冤枉就冤枉了,你还能怎么着?还要去告吗?搭时间,搭精力,这些想法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挥之不去。
想到上诉种种难处,英雄气短,人最难做到的,不是出了这口气,而是把这口气咽下去。
他思绪万千,感慨万千,在看守所里,他闭上眼就会把进拘留所前前后后发生事,想一遍,简直就是闹剧一场。
那些梦一样场景,象电影一样,被一遍遍毫无意义播放,即单调又乏味枯燥。
龙海公安局大门东侧,时间定格在2020年8月20日中午12时50分。
他早早来到公安局门口,站在十字路口红绿灯下,一根水泥杆,水泥杆上挂着三股高压电线。
他站在水泥杆下,东张西望,不错,他在等人,等他的担保人,他心里不断地呼唤着他,他不会不来吧?虽然说好的事,会不会半道变卦呢?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未知数,他不好意思打电话催促,他只能等待。
郝何盘昨下午回去,他就开始在脑海里捋一遍朋友和同学,看看找谁合适呢?毕竟找公务员做担保人,人家怕影响自己工作,他思来想去,想到同学盖伦可以做担保人,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试着给盖伦打电话,他没想到,盖伦爽快答应他的请求。
听到盖伦答应他的请求,他心里十分高兴,高兴之余,他想知道,柳青泥和乔伊念担保人找到没,尤其乔伊念,他打电话问乔伊念,乔伊念告诉他,她正发愁找谁好?公务员不好找?
郝何盘想到昨天问刘队长,老师是否可以,刘队长说可以,事业单位上班族都可以,他想到李梦寒老师:“你找李老师啊?”
“找李老师,我不好意思。”乔伊念想起学校那些不愉快的事。
“这样吧,这件事,你交给我好了,我给你打声招呼。”郝何盘不知哪来好心,他热情帮乔伊念这个忙。
那天礼拜四,李梦寒老师向年级主任请两小时假,说下午有事办。
李主任不但准假,她还大度地说,如果特别忙,下午可以不用来,李梦寒老师很感动,她对主任说,不会时间很长,忙完就来上班,因为她还有课。
李主任不置可否点头,意思随你便。
李梦寒骑鸭蛋绿小龟两轮电动车,她一头长发,面庞清秀,她老远见到郝何盘,笑容可掬,她双眼在阳光下眯眯着,笑盈盈脸庞清晰可见。
“来了,谢谢你。”郝何盘见到李梦寒,心里有说不出高兴,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郝何盘心想: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你那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李梦寒下电动车,把车停在公安局大门一侧,按下电子锁车键“嘟”一声,锁好车。
于是乎,郝何盘主动给李老师讲这起案件,他尽量简明扼要讲。
他越想讲简单,越讲不清楚,讲不明白。
李梦寒认真听,她把郝何盘思绪捋捋说,“你看是不是这样,你们电瓶以旧换新,环保局给你们开过会,没有许可证可以经营,只要出售给有经营许可证的回收公司即可,公安局说你们没办危险品经营许可证,你们非法储存,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三十条,要对你们处以七天行政拘留,你不服,提起行政复议,按照法律要求,要有担保人担保,主要怕你们逃避行政处罚,是不是这样?”
“啊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