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蝶(1 / 2)

往巷子深处走,喜鹊桥附近有家开了几十年的糕点铺子,味道好,生意兴隆。店家是个淳朴老实的中年男子,叫做何正仓,时常挺着发福的大肚子,长相喜庆得很,路过的小娃娃都“何叔何叔”地叫。

按理山底办了庙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何正仓该抓牢难得的机会,大赚一笔银子。然而,他的糕点铺子已有三日未开张了。

何正仓的宝贝闺女失踪了。

他领着何文珠去银楼买首饰,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从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成了洪水猛兽,朝何正仓张开了血盆大口。他浑浑噩噩地去大理寺报案,关了糕点铺子,挤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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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珠,年方二八,就是最近失踪的第四个姑娘。三日前,她父亲何正仓来大理寺报案,我带着林安很快就到那家银楼搜查,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不知不觉间,沈澈已带着宋玖鸢到了喜鹊桥,不远处,便是何家糕点铺子紧闭的大门。

宋玖鸢停住脚步,手指下意识搭在下巴上,问道:“你还去了哪些地方搜查?”

“该搜查的地方都搜查过了,就单单这条街和弯弯绕绕的巷子,大理寺的官兵已暗中排查了三遍。”沈澈揉揉眉心,“不好办呐。”

“确实不太好办,不过沈大人,你拉着我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

宋玖鸢凑上前,盯着沈大人愈发不自然的神情。

气息交错,沈澈放缓了呼吸,干巴巴地回道:“宋姑娘聪明绝顶,没准能发现什么线索,按照凶手作案的规律,我们只有两天时间了。”

这起失踪案拉扯的时间太长了,姑娘失踪的时间没看出什么,但几乎每隔四天,大理寺都能发现一具女尸,死状各异。

“哦,原来如此,沈大人是有事相求啊。”宋玖鸢退开,心情舒畅许多。

沈澈羞涩地点点头,说道:“那日何正仓来报案时情绪激动,很多事情没说清楚,我便想着今日来问问他,看看能不能找着新的线索。”

“有理。”

两人一拍即合,去敲了何家的大门。

不想来开门的不是何正仓,反而是何正仓后娶的继室罗萍。

何正仓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家中算是小有积蓄,发妻逝后再娶并无稀奇。

罗萍看着年岁不大,和何正仓相差甚多,见到来人时,眼里闪过一丝讶然,随后反应过来什么,连将两人请了进去。

许是动静大了,罗萍背后的孩子哭闹不止,啼哭声引得屋里的何正仓破口大骂。

街坊邻居的说辞,何正仓此人该是个难得的好脾气,从不朝人冷脸斥责。

宋玖鸢心中生疑,但也并未说出来。他丢了闺女心情苦闷,又在自己家中,发泄脾气也算正常。

罗萍朝二人笑笑,转身进屋叫人。

没过一会儿,何正仓就顶着乌青的黑眼圈,快步走到沈澈身边,焦急问道:“沈大人,是不是文珠有消息了?”

沈澈摇摇头,回道:“大理寺已全力搜查,一旦有结果,马上会有人来传话,本官今日过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何正仓的双眼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唇角微微下垂,半张脸都埋进了阴暗里,“沈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那家银楼叫做琳琅阁,花样少,又素来价格昂贵,你为何会带着何文珠去那家店?”

“这都好久以前的事了,近些日子,琳琅阁开始卖一种弄蝶簪,上面那只蝴蝶打造得极为精巧,跟真的能飞走一样。”何正仓捂住了眼睛,嗓音干哑,“文珠一直想要,我那日便带上银子,想着买来当做她的生辰礼。”

宋玖鸢出声问道:“一根弄蝶簪要多少银子?”

何正仓愣了愣,很快回道:“七十两银子。”

宋玖鸢瞪目结舌,一时不知作何举动,只好拍拍沈澈的手背,惊呼:“沈大人,你的大半年俸禄啊!”

连正三品朝廷官员想买根弄蝶簪,都要咬咬牙想好久,可这何正仓想都不想,就直接给何文珠买了?

和得来的消息说的一样,何正仓极为疼爱他的大女儿。

咚!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宋玖鸢的思绪打乱,回头看去,原是罗萍不小心摔了木椅。她背上还有个吃着手指的男娃,弯下腰时吃力得很,等扶好椅子,发丝都湿透了。

察觉到三人的目光,罗萍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好咬紧牙关,下颚绷得老紧,沉默许久,一声不吭地带孩子回了屋里。

何正仓沉浸在失女之痛中,瞧都没瞧罗萍一眼。黑暗中拍起的巨浪差些将他淹没,那一瞬,他的呼吸被牢牢拽紧,有点踹不上气。

连沈澈和宋玖鸢离开时,他都未曾察觉。

到了外头,两人对视一眼,很快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往琳琅阁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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