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楼下就响起争吵声,打断了宋玖鸢的思绪。
她快步走到门口,耳朵贴上房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同时,手指贴在嘴唇上,示意祈二噤声。
此时的醉月楼,涌进了大批官兵,个个粗鲁得很,眼里根本瞧不见漂亮的姑娘,只死板地听从命令,将人群硬生生挤出一条路来。
吴中海穿着官服,高抬着下巴,丝毫看不出半点怯弱的影子。他环视一周,扬声道:“刑部办案,闲人勿扰!”
老鸨好不容易挤进来,一眼这场面,翻开白眼差些晕过去,心里叫苦不迭,这都什么事啊?
“官爷,我们醉月楼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没犯什么事啊!官爷是不是弄错了,或是这之间有什么误会?”老鸨的语速很快,生怕再晚一些就要拦不住吴中海了。
这么多人看见官兵进醉月楼,她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吴中海没理会老鸨的哭诉,胭脂水粉味呛得他连连后退。他拉了脸,眼神示意手底下的人,刑部出来的那些官兵会意,迅速地往楼上走去。
老鸨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蛋了,都完蛋了。
醉月楼的客人第一次见这么多官兵,被这阵势吓着,猫着腰就想偷偷离开,可刚走到门口,就被折射着寒光的大刀逼退。
官兵板着脸,冷冷说道:“吴大人有旨,未找到嫌犯,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这里。”
无奈,客人们只能焦躁不安地坐回椅子上,心里对醉月楼难免生出些不悦。
若醉月楼规规矩矩的,那会引来这么多官兵?
吴中海看到这一幕,优越感顿生,得意地笑了起来。心里幻想到捉拿到嫌犯以后,皇帝嘉奖,步步高升的场面了。
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被立在二楼转角处的沈澈看得分明。
林安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轻声说道:“大人,属下还未找到那人。”
今早送沈澈回府后,林安领了他的命令去青竹阁暗中查探。从茶楼伙计们的口中得知,他们东家见过那名壮汉的真面目。
林安久在大理寺当差,听到这消息,突如其来的怪异感萦绕心头,他觉得事有古怪,一路追查青竹阁背后的主人,意外查到了醉月楼这条线索。
同时,沈澈重回王寡妇的家,再次翻找她家中的线索。在床板下的暗格里,发现了几条红绸缎。
两人约定好这个时辰在醉月楼见面,未曾想刑部的动作也快,没多久就带人围了醉月楼。
“大人,现在怎么办?”
沈澈扶着红木护栏,没直接回这个问题,反问:“你怎么想的?”
问的大概是对凶手乃至案件的猜测。
林安回道:“属下是这样猜测的,从那些坊间传闻来看,凶手知晓王善元和王寡妇的事,心生妒意,为打击报复王善元,寻到了王善元勾结官员的证据,以此作为威胁。
王善元知晓了这样一个威胁,自然心生不安,便将凶手暗地里约到青竹阁,想解决了他,不想被凶手发现。凶手恼怒万分,于是在王善元从王寡妇家出来的那天早晨,将他残忍杀害。”
沈澈:“……”
“大人,属下猜测的怎么样?是不是有理有据,合乎常理?”
沈澈仰头望向屋顶,问道:“所以你觉得茶楼主人是王善元的人?”
“当然了,如果不是王善元的人,王善元为什么要把凶手约到那里?”林安表示非常不解。
“你想象力真丰富。”
林安挠挠头,大人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大人,属下是不是说错了?”
“凡是办案,就要讲究证据二字,如今我们手里的线索太少,证据不足,咳咳。”沈澈香味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惨白惨白。
林安失落低头,“属下果然是想错了。”
“不,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不过有一点,我倒觉得茶楼主人不是王善元的人,而是凶手的人。”沈澈声音清冽,缓缓道来,如同一道惊天大雷落在林安身上,将他脆弱的心炸得粉碎。
小随从第一次判断案件,却有一半是错的。
“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只有找到证据,才能确定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