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骑马并不多,但第一次这般快,中途险些撞上了几个不注意的路人。往常至少需要两刻钟的时间,杨远竟不到一刻钟就奔到了摘星楼。他一仰头,摘星楼的楼阁处的铃铛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像他此刻的心,无法静下心来,
“请问掌柜,府中主人王引晖是否在楼中,烦请尽快帮忙通传问寻,我们家小娘子是否前去了?”
掌柜见又来一人,且不久前才在这簿子中翻找过,便直接回答道:“刚刚贵府小娘子已经去了,就在西间毕月乌;已被引过去了。”
“家中有急事相告,请掌柜速速带我过去。”
见才少年如此严肃着急,便立即带他穿过大堂,往院子中西侧行进,直到走到写上“毕月乌”门牌的包厢,外面侯着的侍从见着杨远才开始惊奇。
侍从张斌是王、章夫妇贴身的高手:“此处不该是你来的,阿郎正与贵人商谈要事。”
“月清小娘子是否来过?”
张斌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不曾。”
杨远的眸子随他否定瞬间变暗。
“客栈来人传话道阿郎将小娘子叫到摘星楼,不想人进楼后便消失。我立即去寻,还请尽快告知阿郎。”
他飞快转身离开,冲下摘星楼的时候,心生异常:人,一定是在这摘星楼中走丢的。他环视四周,摘星楼二十八间包厢,各个都有仆人在外候着,且是要提前订好并有登记再簿……不对……如果没走一定还在摘星楼。
随即,立即潜回楼阁中,这里还能有何处古怪。他行至二层三层楼,悄悄探听一路的动静,可包厢内只是些寻常的谈话和饭桌上的笑谈。他眉头紧皱,想不到能去了哪里,如果不能留在这里,那一定是会伺机逃窜。
片刻后的摘星楼屋顶,便是那少年四下张望的身影。
果然!一楼行过大堂的内院中,西侧的庭院有处十分偏僻的窄道,若在地面定不会瞧出什么端倪,可现在在这个高处,便可远远往到那窄道尽头的树丛后,便是一条通往北边郊外的山道。再往细了看,那跳窄道确是有挣扎乱踩的脚步,且那处树丛前面的花草也被踩的明显凌乱了,是这里没错了。
他从屋顶一级级飞跃下楼;侯在楼下的另外几名侍从突有些惊讶,还没等反应过来问询他话。杨远便率先开了口:“怎么看着人的!月清娘子人早已失踪,不在楼中。”他叫上两人同他一起去追,安排剩余一人返回客栈安排人前去接应。
马蹄哒哒哒哒,似乎要把这街面石板踩穿;他的手握紧了缰绳,手臂的青筋冒起。尽管告知自己,并不需要自己这般在意,也不该自己这般僭越主人的私事,可还是同他的直觉一样,真的有坏事发生;他大口深呼吸,脑袋里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塞了个遍,但仍用自身的理智在安慰自己,这般处心积虑,早有计划安排的绑架,定然只是谋财,并不是害命。
可那朵清澈美丽的夏日荷花呀。
“什么人!既然知道绑了我们,难道不知道自己会面对的后果吗?”虽然被蒙住了头,但是她努力给自己壮胆,王月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张舟和玉瑶怎么样了。
“玉瑶,玉瑶,张舟……”还没讲完话,就立即被一个粗犷的声音呵斥打断。
“叫什么叫,那俩蠢人早被丢到树林外了。你叫有什么用,都不知道人的死活了。”这群人见过的小娘子小妇人可数不胜数了,早知道如何制住着绑来的人了。
“说吧,你们把我带到此处有何目的?”王月清干脆开门见山。
黑暗中,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委屈月小娘子了,可惜了咱们马门帮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比不得青月山庄的泼天富贵;所以只好请月小娘子讲究担待些。”马兆那轻蔑的笑声传来。
“你放我了,我自然就不委屈了。”
“娘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请您前来,确实是想让您体验下我们的难处,也好让贵山庄帮衬帮衬,您说对吗?”他抬抬手,示意下人取开那罩在王月清头上的粗布麻袋。她的帷帽尚还歪歪扭扭的盖在头顶,幕帘尚还能大致遮住脸部。
视线突然变亮,突然有些不适应,加上被绑时的奋力挣扎,将她塞进马车时候,王月清头被撞了好几次,头上帷帽里的垂丝和珍珠都被纠缠得分不清,钗好的头饰也乱糟糟的。
她继续强打起精神,“那你到底要什么帮衬?”手脚都被绑住,她没办法用手拂开有些挡住眼睛的头发,她仰着头左右摇一摇,才完整露出眼睛,此刻帷帽也被摇动落在了后颈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