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
晚上九点多时,谢知韫听到了电话声,她神色急切地刚走到拐角,就看到谢知礼眉头紧皱道。
“她守在哪干什么?”
“谁?”
谢知韫忍不住开口,却见谢知礼脸色一变,她慌忙地凑上前,“是不是杨文白的电话?是不是宋景明出什么事了?”
她满眼担忧。
谢知礼眸子闪烁,对着电话里低声说了一句‘你只守在那看看老爷子的态度,其他的都不用管’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谢知韫直勾勾地看着他,“哥,你不许瞒我,是不是宋景明出了什么事?”
她小心翼翼,“他……伤得很重?”
“是。”
谢知礼点头,但很快接道:“不过,你师父已经过去了,有他在,不会出太大问题。”
只是……
想到刚刚电话中,杨文白忿忿不平的话,谢知礼难免脸色有些难看。
但谢知韫却没注意,在听到师父已经赶过去后不由得长舒了口气,只要师父在,就不会出事。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睡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医院。”
谢知韫撂下这一句便转身,谢知礼张了张嘴,却始终没将喉咙里的话说出来。
算了。
明日再说吧。
**
翌日。
谢知韫起了个大早,六点就已经收拾完了,要不是谢知礼说不吃饭不带她,估计等七点半就到医院了。
勉强吃了点东西,耽搁了一会,等到市医院时,也才刚八点。
医院人来人往。
怕谢知韫不方便,才到医院,谢知礼就推了个轮椅让她坐着,边走边试探性地开口。
“其实,那天宋景明是被人救下来的。”
“我知道。”
她猜到了。
若宋景明没受伤,或许还能自救,但若被巨石砸中的话,必然是有人出手相助了……
她郑重道,“我们定要好好谢谢那人。”
救命之恩,自该竭力相报。
“……”谢知礼顿时沉默,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开口:“他是被一个小……”
“你们到了?”
杨文白的声音兀的响起,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谢知礼微微一顿。
谢知韫则是立即将视线转了过去,哪儿还顾得上谢知礼说了什么,语气急切道:“宋景明怎么样了?”
“已经稳定下来了。”
杨文白缓缓道:“昨天你师父赶过来给他治的伤,现在人还没醒,等醒来再看看情况。”
“毕竟伤到的是头,具体情况还得等他醒了才知道。”
“我知道了。”
谢知韫对这个情况早在预料之中,心里只想着快一点看到宋景明,忍不住地催促着。
“哥,先推我去看看他。”
谢知礼闻言下意识看向杨文白,却见他耷拉着脸,朝病房里瞥了瞥,谢知礼的脸立马沉了几分。
‘还没走?’
杨文白翻白眼耸肩。
谢知礼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谢知韫对此一无所知,还不断开口,“哥,快走呀。”
谢知礼抿着唇,只停顿片刻便推着谢知韫向病房里走去。
…
病房内。
向来意气风发,眉眼温柔的宋景明,此时却穿着宽松的病号服,眸子紧闭地躺在那。
脸色苍白,胡子拉碴。
不似以往那般矜贵周正,反倒多了几分狼狈憔悴。
身上带着一堆杂乱的线,旁边的仪器一下下地响着,他静静地躺在那,似毫无生气。
谢知韫的眼圈骤然红了。
谢知礼立即将她推到病床前,看着她红着眼,泪水一滴滴落下,沉默却压的人心口发闷。
“骗子,不是答应我要保全自己的吗?”
她声音委屈,看着躺在面前昏迷不醒的人,心里又怒又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非要吓死我你才满意是不是!”
谢知韫哑着声音,直至握住宋景明的手,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时,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天知道她这段时间有多害怕!
几次午夜梦回,梦到他命丧山洪而惊醒,然后抱着被子缩在床上哭到天亮,第二天,还要强装无事地去治病救人。
她人都快崩了。
“混蛋。”
谢知韫咬牙切齿,她话音才落,旁边,一道声音冷不丁紧随而来,“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茫然回头。
这才注意到屋子一侧还站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