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段恐惧的记忆,在约翰头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是自己都快忘记的东西,如今被谢祁提起来,他第一时间就是害怕。
约翰大声嚷嚷:“你胡说八道可是要被打的!”
谢祁继续说:“我说什么,你自己很清楚,你之前的女友是叫安娜吧?还记得她吗?”
约翰浑身颤抖起来。
安娜的名字,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陆远辰出来时,看到的便是约翰痛哭流涕的画面,近乎跪在地上对谢祁承认自己的错误,并说:“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这是怎么了?”
陆远辰目瞪口呆。
他还以为约翰会死咬着不松口,谁知道这会儿已经光速承认甚至崩溃?
谢祁则是退开一步,让自己的裤腿远离约翰的手,并且嫌恶地看一眼他,“自己做过的事,反倒要推到别人头上,你们家族是一如既往的无赖无耻。”
约翰喃喃道:“就算你这样,也改变不了你们家做过的错事,你不要以为自己逃得掉。”
他激动的情绪已经过去,现在想的只有该怎么对父亲交代。
约翰知道,说出去的话已经不可挽回,他只能尽力将谢祁一家拖下水。
谢祁却平静道:“约翰,法治社会。之前谢家处处容忍,是因为如今我们不希望有任何舆论影响发展,但并不是承受不起。”
“我能来找你,就说明我有处理这件事的能力,可你呢?”
说着,语气甚至带了一丝悲悯。
“这么多年,你都被养废了,你那个父亲也以为把握住谢氏就是把握住一切,从来没想过为自己考虑,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风流快活,他顶什么用?”
一切都说中约翰的痛处,一直到被人拉出去,约翰都还在撕心裂肺地嚎叫。
陆远辰擦擦手,“真是的,还要把他送回家。”
谢祁低声说:“你也回去吧。”
“真的假的,你就这么过河拆桥?”
陆远辰开了句玩笑,发现温繁和谢祁都不理会自己,尴尬笑笑说:“不是,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真的撕破脸?”
听说老爷子谢鹤山刚醒不久,还在医院里躺着,这会儿国内是谢宁骏当家。
但是谢宁骏对大卫一向忍让,在国外多年就能看出来。
谢祁语气低沉:“我做的还不明显?”
“我是怕你爸和你意见不合,还有老爷子……这么多年,而且谢氏如果陷入舆论风波,影响很大。”
一直沉默的温繁在此刻开口:“到底是什么舆论,什么把柄?”
虽然从几人的对话能猜到,就是自家当年发生的事。
可是温繁想听到谢祁说。
她想听到谢家亲口说起当年他们作恶,那样她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陆远辰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事儿,都是一些外界乱传的而已,小嫂子,你别知道的好。”
抬眸却看到温繁面色苍白,嘴唇也被牙齿咬得几乎失去血色:“为什么我不能知道,因为到现在我都不是谢家承认的人,对吗?”
陆远辰开始头疼,赶紧打着哈哈往后退,“算了,你们闲聊,我晚点再和阿祁说。”
说完自己就溜了,房间中再次只剩下谢祁和温繁。
温繁面容苍白地看着谢祁,“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我对你来说就永远是一个不择手段爬上床的女人,所以不配知道?”
谢祁不言,只是看着温繁,看着她每个微表情。
而温繁苦笑一句,说:“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为什么撒谎。就是因为这样。”
“我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能被放弃的对象,就算维护我也只是为了谢家的名声。可是背地里又会觉得我给你们带来麻烦。”
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那我还有什么理由,给你们添麻烦。”
谢祁看着她垂下眼眸,并没有解释什么,反而说:“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当初没有人求着要你结婚。”
温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随即感觉到面前被掀起一阵风。
是谢祁快步走近了,在温繁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按在沙发上,“演什么戏?刚才还说是因为我和白月光见面,所以不敢告诉我,现在又说不敢添麻烦?”
“温繁,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所有的事对你来说都是可以利用的,对不对?”
每句话都带着怒火,但温繁看不懂他的怒火来自何处。
她忽然就鼻子一酸,落下眼泪。
从听到自家事情被提起来后,温繁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却忍不住了。
她轻声说:“如果你就是这么看我的,那我们可以早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