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谢家,温繁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少夫人,我就说嘛,你这次是谢家的功臣,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小苏絮絮叨叨地给温繁收拾房间,将被送到医院那天的衣服洗干净。
回想起那天,少夫人忽然出血,小苏还心有余悸:“那天真是把我吓坏了……”
温繁有了病例这个护身符,倒是心情舒畅。
这会儿,她看着小苏便说:“别贫了,以后少说话,真不怕谢家把你赶出去。”
如果不是小苏照顾温繁久了,这次温繁能留下来,恐怕小苏也会被扫地出门。
这次生了孩子,温繁已经把谢家这几个人的嘴脸看透了。
她内心没什么期待,只知道自己还要努力,要抓住谢祁的心,才能有未来。
晚上,温繁见到谢祁。
她刚洗完澡,换了衣服打算去隔壁看看孩子。
不只有温繁和谢祁出院回了谢公馆,小小的谢离也被带回来了,为此谢家特地把一个房间调整成特护婴儿房。
反正之前家里也有个病人,一般的医疗条件都是有的。
“你先出去清洗那些瓶子吧,我来。”
看着月嫂忙碌的样子,温繁主动开口。
月嫂忙不迭点头:“是,我忙完就赶紧回来。”
房间中只剩下温繁,还有她的儿子。
看着熟睡的谢离,温繁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碰。
婴儿脸颊柔嫩,温繁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她柔声呼唤:“小离。”
然后蓦然传来谢祁的声音:“很得意吧?”
“你还是改不掉这个神出鬼没的毛病。”温繁吓一跳,下意识回怼。
但当着孩子的面,她不想太大声,压抑间,竟然多了一点嗔怪的意思。
谢祁看向熟睡的婴儿。
不知道是体弱,还是性格,谢离从生下来就不怎么哭闹。
他听沈意如说,谢离生下来都没有哭,还是医生轻轻拍打才发出了声音。
有心机的女人,生出的就是这样的孩子。
他心有不悦,重新提起刚才的话题:“突然出来一个病例,说他有遗传病,你能留下来应该很得意吧?”
温繁手指顿住,而后收回来。
她看向谢祁:“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我也不打算就这样离开。”
“我说过,你留下来面对的只会是地狱。”谢祁没想到温繁还会如此回复。
温繁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害怕地狱?”
“不然早在你们威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离开了。”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融,谢祁觉得胸腔里有一股发不出来的气。
横冲直窜。
他拽着温繁回到房间时,恰好撞见洗了奶瓶等东西回来的月嫂,在她惊恐的目光中,谢祁也没有松开温繁半分。
“你疯了?”
被按在门后时,温繁终于忍不住出声。
“孩子有病是我愿意的么?那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
谢祁闻言,浑身一震,忽然想到自己年幼时,沈意如为了他的病流过多少次眼泪。
在震颤时,谢祁看向温繁的双眸,发现她眼里满是眼泪:“谢祁,你真是个混蛋。”
房间中只剩下温繁的哽咽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说过很多次了,是,我接近你的时候不怀好意,可是我也说了我喜欢你。我用的手段不光彩,但是关孩子什么事?”
“他被生下来就给你治病,名字也也不好听,现在还要被你嫌弃……”
说到这里,温繁整个人都开始发抖,猛地推了一把谢祁。
局势瞬间扭转,谢祁砸在门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女人冷眼道:“你要是这么讨厌这个孩子,就算了!给我钱,我马上带着小离走!”
反正在他们眼里,温繁只是一个要钱的女人。
温繁说着,浑身颤得更厉害,忽然觉得又冷又累,她慢慢蹲下身子。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赌。
谢祁一直在怀疑她,一直一直,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事,打消一点他的顾虑,那两个人就会一直存在问题。
那么,她永远没办法进行计划的下一步。
过了好一会儿,谢祁只觉得温繁的哭声令人心烦,他将女人拉起来,“哭什么?我说让你走了?”
哭哭啼啼的,真像自己欺负她了。
“我还没报仇,还没开始折磨你,你以为自己就能这么轻松地全身而退?”
温繁感觉到自己被抱起,而后被放在床上。
她想抓住谢祁的衣服,却被他避开,“病例的事我会去查的,如果你再撒谎,谢家不介意去母留子。”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