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自己的手指上,稍稍用力握住,林归宁下意识想抽离,动作还没发生,猛地一下,箭被连根拔出,血液流出来。
林归宁急忙用干净的布用力压住伤口,通过按压止血,看着额头发汗的男人,心中不由得发怵。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能有如此忍耐力,做事也如此果断。
“我又欠你一条命,此事对你名声不好,切莫声张。”
林归宁微微抬眸:“是为了我的名声,还是怕自己暴露身份?”
沈尧从冰冷牙缝里抛出一句冷冰冰的话:“不过是经商遭小人记恨罢了,你莫要自以为是。”
看形势追问也毫无意义,林归宁用他随身携带的药紧忙帮他包扎好伤口,扶他躺下休息。
从床上捞起一个枕头,她准备去另一个屋子睡,却被身后的男人拽住衣衫的袖子。
他称那个屋子过于阴冷,让林归宁留在屋中,可让她跟这个每日在刀光剑影中讨活路的人共住一屋,难保他能干出什么事。
“林归宁,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与我共处一室有何不妥,莫非是你想多了。”
林归宁转身甩开袖子:“沈尧,你莫要自作多情,我只是觉得太挤而已,你都不怕,我有何怕的!”
说完她便脱鞋上了床躺下,沈尧扔给她被子,她也不盖。
沈尧询问她出了什么事,林归宁这才把这两日在饭馆打工的怨气全都撒了出来,要不是沈尧故意耍她,她至于给人打工嘛。
“谁让你不知天高地厚地想整我,我自然要给你点教训。”
转过身子,林归宁气呼呼地盯着他的侧脸:“是你说随便点的,哪有人会随身带着一袋子石头的?”
沈尧听了突然笑了一声,这是林归宁第一次见他真心展露笑容,唯一一次带有温度的笑。
“别忘了,要是没有那个钱袋子,就没有你这一个月的好日子。”
莫非沈尧一直在骗爷奶,这属于空手套白狼啊,林归宁越想越不对劲,这男人不当影帝,天理难容啊。
想到这林归宁忍不住吐槽,真是上辈子欠沈尧的,她想好了,为了赚更多的钱,她需要去更广阔的地方。
她与沈尧商量好,待攒够钱,便好聚好散,再无瓜葛。
沈尧偏过头忍不住调侃:“攒多少够啊?”
具体数字她没想好,不过够她在京城讨个地方住就可以,单在莲花村是混不出来的。
二人说着话,林归宁困的睁不开眼,睡了过去。
…………
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隐隐约约还传来母亲的哭声,林归宁掀起被子却看见沈尧淡定地坐着喝水。
匆匆下床后,鞋都来不及穿,就准备出去。
“少管闲事,你都差点被卖了,可你爹娘却半句话不敢说,如今管他们作甚?”
望着他淡定的神色,想到之前爹要教训自己时,只有娘挡在身前护住了自己。
纵她有千般不是,可之前那一刻,林归宁真切地感受过一丝温情。
推门而出,跑到娘面前死死护住她,娘的鼻子流着血,胳膊上也有淤青,手里死死攥着一个破布袋,窝里横的爹却只在一旁冷眼作观。
叔婶扯开林归宁,爷奶开始咒骂,骂娘是个贱人,让她拿出银子给叔叔,用来宴请同窗。
“这是小宁的嫁妆,我谁都不给!”娘眼圈红的像柿子,愠怒道。
看着娘拼命相护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感动,也让她看清了这一群吸血鬼,她必须要带母亲走。
“都是一家人,用你点银子怎么了?”叔叔喃喃。
扶起娘亲,林归宁精致的眉眼染了些怒气。
“要么分家,要么和离,从今往后我和我娘与你们李家再无瓜葛!”
“你个畜生,胡言乱语什么,你爷奶还健在,怎能说出分家的混账话!”窝里横的爹抬高音量。
窝里横的反应倒真是在林归宁意料之中。
转眸间,一张男人的容颜映入眼帘,正向她走来,白色的袖袍翩飞,身姿秀逸,黑沉沉的瞳孔,清冷孤傲,迎风而立,一家子人都静了下来。
“既各位同我家小宁谈不拢,那就不必谈了,上公堂理论一番就是,但这么做,可对叔叔的前途不利啊。”沈尧搂着林归宁的肩说。
叔婶这么一听,紧忙松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连爷奶都将手里的棍子扔了去。
林归宁只觉得心中憋屈,自己怎么偏偏穿到这种家里受气。
“姑爷也不必威胁我们,真要上了公堂,她也不占理,若想离开李家,不能和离,只有休妻!”爷爷嚷嚷道。
娘听了哭哭啼啼,立刻认错妥协。
林归宁在一旁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若真休妻,那街上的人该如何戳娘的脊梁骨,生在男尊女卑的时代,这就是女子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