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宁知道了,这人叫沈尧。
押货被劫的他,遇上被卖发疯的自己……属于是双强联手了。
悄摸回到家,却发现十几个侍卫个个拿着大刀,坐在院子里,看样子不等到林归宁是不肯罢休的。
思来想去,林归宁明白王老爷势力如此之大,又睚眦必报,连着得罪他两次,若真想彻底解决,不如一棒子打死,闹的人尽皆知下不了台,才能彻底毁了这门婚事。
将想法告诉沈尧后,他惊讶地盯着自己,随后又点了点头。
“此法可行,可我提醒你,若真闹大,你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若是名节不保,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林归宁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也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迟早都要回去的。
夜幕缓缓落下,天边出现一丝光亮。两人来到王府,望着牌匾两人相视一眼。
……
“快来人,有人吊死在房前了!”
很快王府门口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看客,对吊死的女人指指点点,就连主簿都带人赶了过来。
人群里这时传来一声清脆的男声。
“早就听闻王老爷家中妾室多,可没想到居然为了一己之私逼人悬梁自尽!”
此声一出,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有可怜这花季女子的,有咒骂王老爷没人性的,纷纷对王府指桑骂槐,把往日的怨气一并撒出来。
这时官府的人带人询问情况,主簿低头哈腰地保证此事一定妥善处理,在得知女子并未窒息时,官府的人站在一旁督查。
主簿站在台阶上稳定看客的情绪,声称此事一定彻查到底,若王老爷真有错,绝不姑息。
这时王老爷却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向主簿谢罪,并向众人解释此女子是看重他的家财才上赶着嫁给他,自己是无辜的。
刚从三尺白绫上被提下来的戏精林归宁:脸皮比城墙厚。
这个解释并不能让众人满意,反而人越来越急躁,主簿拽着王老爷要定他的罪,王老爷才开始慌。
“主簿,你不能听这些村民的一面之词,您忘记我之前为您做的事了嘛!”
“此事都闹到官府去了,你是没长眼嘛!”
躺在地上,林归宁听见对话,声音很小,还隐隐约约听到主簿的哀叹声。
正听着瓜,突然感觉身体离地,被人抬走。
这事就完了?
眼睛悄悄露出点缝隙,自己被抬进了王府院子里,四周站着一排侍卫。
“这贱女人,居然敢陷害老爷,连主簿都被惊扰,待解决完村民,老爷定不会饶过她!”
“我看未必,要不是老爷几次三番去她家中闹,逼她嫁过来,谁又会以命相博?”
“你是痴傻了吧,居然替她说话!”
两刻钟后,林归宁被王家侍卫送了回去,这桩婚事算是彻底了结了。
刚被送到村子口,正好与沈尧汇合。
林归宁摸着脖子上被白绫勒红的印子,又烫又痒,忍不住抓了两下,这时沈尧递过来一张帕子和一瓶药膏。
“今日多谢你了,我没想到王老爷身后的势力居然是主簿,要不是你把官府的人请来,此事定会草草结案,眼下这桩婚事已了,你我之间也不必演戏了,你走吧。”林归宁接过东西,企图送走这位阎王。
“你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今日你家人敢把你卖给王老爷,明日就会将你卖给沈老爷、王老爷…”
“再说了,你今日之举可是把主簿都得罪了,你觉得这个地方还容的下你吗?现在是你入了穷巷,想要及时掉头,就要听我的。”
林归宁听了愣了一下,沈尧说的没错,自己今日算是把人得罪透了,家里人肯定会为了自保,想着法的把自己卖掉,最好是再也回不来的那种。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依靠沈尧。
“好,不过我们那一大家人,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另外,我在家的处境你想必也清楚,出了事我可护不住你。”
沈尧望着自己,眼里似乎有一丝情绪,伸出手。
“只要你乖乖听话,无人敢欺我的人。”
林归宁心脏像是漏了一拍,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沈尧拉着走了。
两人一同回了狼窝,一大家子都坐在大厅里等着自己,许是已经听说了白日的事情,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
看着地上摔碎的碗,不等他们发作,林归宁抓住先机,一副可怜模样跪下,沈尧见状也一同跪下。
“我的亲舅姥爷啊,你这个扫把星,还有脸回来!”
“小宁年纪小不懂事,这次就饶了她吧。”原主娘低三下四地说话。
“小宁,你真够狠心的,来见我时装作乖巧,转头就将你叔叔绑去了王府,看我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