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潇潇落落大方和庄函打了招呼,还对冬雪点头微笑。
冬雪看到这位崔小姐,立马想起来上次晚宴她看自己那道见了鬼似的眼神,但没做多想,接着低头和庄函聊自己的。
他们这一桌坐的都是年轻人,大致位置都是操办寿宴的人事先安排好的,各家和各家之间的往来关系都探听得清清楚楚。
以往缪语兮次次都坐在庄函旁边,今天却坐在了较远的另一桌,正在和欧阳灏几个朋友说笑谈论。
有些好事者又要八卦了,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缪语兮面上作出聆听的模样,余光却一直看着庄函的方向。
被欧阳灏附和追捧的感觉好极了,她就是想让庄函知道,她不缺追求者,更不缺联姻的对象。
或许得给他一些危机感,他才能想清楚自己究竟更在乎什么。
但是从始至终庄函一个眼神都没分过来过,这让她无比挫败,连欧阳灏的殷勤都变得索然无味。
欧阳灏极尽可能地显示自己的才学,想表现得幽默风趣一些,可是却用力过猛,反而让人心累。
缪语兮心下自嘲,还真是看他久了,别的人都看不上眼了。
洪家砀发言开宴,老爷子作为寿星上台切了寿糕,分发给各桌,然后洪家的几个表哥轮番来给老爷子敬酒。
洪敏撩起眼线,对庄弘毅冷笑:“让你的好儿子也过来敬一杯吧。”
庄弘毅皱眉,低声说:“我不想现在和你吵。”
“我说什么了?每年不都是这样的吗,我爸可是对他和子焕一视同仁,你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对!”
洪敏对庄子焕那桌扬手,似乎要喊他们过来。
庄弘毅按住她,手腕像铁钳一样冷硬,语气带着警告:“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洪敏像听见笑话一样,倾过身,阴毒地说:“怎么,你还打算给他洗白啊?就你那小杂种的来历,除非让他投回胎,重新生一遍,才洗的干净!”
庄弘毅下颚紧绷,手上青筋凸起。
洪敏偏要在他不能发火的时候提这一茬,让他只能憋着!
她坐直身体,耳边的钻石耳坠跟着摇晃闪烁,挂着讽刺又快意的笑容,“就怕豁出你这张老脸,人家也不领你的情!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害死了……”
“洪、敏。”庄弘毅脸上挂着儒雅的笑,跟着众人一起给台上鼓掌,但是眼神像刀片一样剐在她脸上。
洪敏适可而止,看到他的反应就满意了。
庄弘毅缓缓将一杯酒灌下,酒液顺着喉管流到胃里,火辣辣地灼烧。
他扭头看了一眼跟洪家表兄弟勾肩搭背的庄子焕,又看了一眼忙着给冬雪夹菜倒水的庄函,眉头紧锁,垂眸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