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
可他不是周则嘉。
“生日快乐，这个是礼物。”大学里的学长也曾送过她一个玩偶。
可他不是…周则嘉。
她收到的信和礼物多到放不下，上面都写着不同男生的名字。
可那些名字里，没有一个是周则嘉。
……
饭桌上她闷头喝了好多的酒，晃晃悠悠地起身说要上厕所却又跑到某个没人的地方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何欢水？”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何欢水忽然笑了，鼻尖却又发酸。
何欢水怔了怔，懵懵地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电话号码？”
“你喝酒了？”周则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没喝！”她的语气很凶，但忽然想到周则嘉好像不喜欢太凶的女孩子，马上收敛了一下。
“我是想和你说句话。”她放软了声音，慢吞吞地说。
“嗯，你说吧。”
“周则嘉……我特别讨厌你。”
“嗯，”得到这个答案，他无力地笑，“我知道你讨厌我。”
“不对！”她急了，继续和他解释，“我其实……！”
“小水！”许知然忽然出现，一边朝她跑过来，一边大声喊她的名字。
何欢水的意识瞬间回了笼。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手机，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傻事，慌忙按了挂断键。
何欢水。
别痴心妄想了。
……
当天晚上，他在街上看到她被身边几个打闹的男生撞了一下，手里的热咖啡哗啦的一下子洒在了旁边那个女生的身上。
那个女生不是别人，是何欢水。
周则嘉几乎是片刻不待地穿过人群冲了过去，看到她身前的衣服被咖啡黏在了身上。
她肯定被烫得很疼。
周则嘉很烦躁，第一反应是想知道她有没有特别疼，然后再去找刚刚那几个打闹的男生算账。
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又看到许知然也跑了过来，把一件衣服给她递了过去。
她抬起头，却没看他，而是看向了许知然。
然后，她接过了许知然手里的衣服，转身跑到厕所。
他很懵。
他被她当作了一个陌生人。
“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的？”他忽然怔怔开口，问许知然。
“周则嘉，我喜欢她。”
周则嘉怔了一下，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人长大了总是会变，对人和事物的看法也会变。
何欢水变了，他也变了。
比如现在，他在发觉她故意不理他的时候，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黏上去追着她问为什么了。
也不会在得知许知然也喜欢她后，直截了当地和他说，我也喜欢她，公平竞争吧。
周则嘉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不管不顾，不理会后果。
然而无论是曾经的周则嘉，还是现在的周则嘉，喜欢的人却一直都是何欢水。这件事从来没有改变过。
当时他在想，许知然眼中的何欢水，大概和所有人眼中的何欢水是一样的。那个何欢水活泼开朗，脾气很好，温柔大方又可爱。
但那不是真正的她。
只有周则嘉知道，其实何欢水脾气一点都不好，也不活泼开朗，温柔可爱倒是有一点。
遇事总是第一个上，然后又躲起来偷偷哭，她说，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是，周则嘉喜欢。
他喜欢的是旁人眼中的她，同时，也是自己眼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