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转凉,胡婉趁阳光好,上天台晒被子,她上个月请求胡海成帮她做两根铁杆,再挂一条绳子方便晾衣服,胡海成用废弃的单车架子做的杆,把架子敲直,再去旁边一个工地上偷拿了点水泥回来把杆子立起来。
胡婉正和胡兔一块儿晾被子:“胡兔,你拉一下被子的另一头。”
“哦!”胡兔拿起被子往另一端跑,结果蹦太快,又挡住了视线,不小心摔了一跤,踢到了旁边的铁桶,桶子又撞到了一旁胡海成留下的破铜烂铁,发出了一系列清零哐啷的噪音,现在才早上9点半,胡海成每周六都自己给自己放一上午假,不到日上三竿都不起床,现在,发出响声的位置正下方刚好是胡海成的房间……
胡兔惶恐得捂住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胡婉:“姐……怎么办……”
果然,胡海成还有十秒到达战场,他顶个鸡窝头,只穿着一只拖鞋就冲了上来:“哪个臭小子一大早的弄鬼呢!”
他一看到胡兔那熊样就猜到了,冲过去抓住胡兔就往他屁股上招呼了几巴掌,胡婉忙帮话:“爸,别打了,胡兔帮我晒被子不小心踢到了铁桶,被子晒好后第一时间给您用,香喷喷的,多好啊!”
胡海成听到这里后停了手,咬牙说道:“看在被子的份上就放过你,给我安分点!”
胡兔哭得鼻涕眼泪一把糊:“呜哇哇哇……我错了,爸,我错了!”
隔壁赵姨正在晾衣服,听到旁边天台上的吵嚷声,皱着眉说道:“这个胡海成真的是,隔三差五要闹一出,哪有这样做父亲的。”
胡海成走后,胡兔抽抽搭搭地继续帮胡婉晾被子,每走一步都要确认一下身边有没有障碍物。
刚晾完,胡瑟依走了上来,说:“姐,外面有个小哥哥找你。”
胡婉觉得奇怪,从没人找过她,还是个小哥哥?
她一打开家门就看到龚明辉在外面站着,手上捧着一个罐子,手腕勾着一个塑料袋,脚边放了一个箱子。
“龚明辉?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你,顺便带点东西给你,额不是,给你小弟弟的。”龚明辉脸上飞过一抹红。
“什么东西啊?”胡婉上下打量,看到箱子上写着伊利这个牌子,手上的罐子印着飞鹤。
“是给小弟弟喝的奶粉和牛奶,还有这个袋子里是尿片,一次性的,用起来很方便。”
胡婉面色一凝:“谢谢你的好意了,你拿回去吧,我们家小弟用不起这么贵的东西。”
“这是给你们的,我拿都拿来了,你就收下吧,你放心,我用的都是攒下来的压岁钱,没多少。”
“不行,你拿回去。”
龚明辉突然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拔腿就跑,胡婉追上去,可才一个转弯就没见了他的影子,她站在巷子口用手撑着膝盖直喘气:“这家伙,跑这么快,要参加奥运会呢?”
她走回家,弟弟妹妹们都出来了,胡瑟依在看她,其他两人蹲在地上打量龚明辉带来的东西。
“哇,小放又有奶奶喝了。”胡瑟欣高兴地举起奶粉罐。
胡婉让她们一起帮忙把东西挪进屋子里:“快点快点,一会儿爸起来了就不好了。”
东西都藏到了床底和衣柜,她打算清点一下数量,刚好之前村委和邻居们送的快吃完了,现在又能再撑个半月的,她把纸皮箱打开,发现牛奶只剩三支了,按她之前计算的日期,明明今天应该还剩八支才对,胡婉冷着脸,喊:“胡瑟欣,你过来。”
她走进来,嘴里还含着个东西,嘴唇上搭了条白色小棍,胡婉边问边把房门关上:“你嘴里那什么玩意?”
胡瑟欣拿出来,献宝一样给她看:“大姐,你看这是根棒棒糖,刚才那个大哥哥带来的塑料袋里放了六根棒棒糖。”说话间,嘴唇上一片油亮,只是这根棒棒糖只剩下一半了:“还有一半哥哥吃了,剩下的他给我了,你要不要也尝尝?”
胡婉没好气地指着纸皮箱:“你过来看看,这个牛奶数量不对,少了五支,是不是你偷喝了?”
胡瑟欣一脸惶恐,半张的小嘴还含着糖,白色小棍就在那唇边晃悠着,她咽了咽口水,说:“我不知道,我没有偷喝过。”
她低着头似乎想了想什么,又抬头继续说:“你怎么就问我,不问胡瑟依呢!说不定她偷喝的呢!”胡瑟欣扁嘴,脸快拧成苦瓜了。
“我相信依依,她不会做这种事,不像你,贪吃得很。你不说今天中午罚不给吃饭。”
胡瑟欣哇的一声就哭了:“呜呜呜,是哥哥偷拿了,有天晚上我看到了,他就让我别说,他喝一半我喝一半。”
胡婉心想,好啊你个胡兔,还知道贿赂妹妹帮你打掩护呢。
“去,去把你哥叫过来。”胡婉坐在床沿边,胡放在床上爬来爬去,嘴边挂着一串哈喇子,她用手给他揩去。
胡兔看到胡瑟欣来叫自己进房里时心跳就咚咚咚加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