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没人知道楚皇在奏疏里看到了什么,只是见他随着阅览,脸色越来越差。
最终‘砰’的一声,五指重重拍在御案上,整个人已是怒不可遏。
“陛下息怒。”
突如其来的爆发,让楚皇看起来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群臣既惊且惧,赶紧出列请求他平息怒火。
见此情形,楚喆想要趁机表达对楚皇的关心,佯装讨巧地道:
“父皇,不知何事让你如此大发雷霆,还请父皇告知,也好让儿臣为你分忧。”
“臣等也愿意为陛下分忧。”群臣也跟着一起表态。
对于这些‘肺腑之言’,楚皇统统置若罔闻,攥紧奏疏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抬头。
目光复杂且带着讥讽地看着楚喆:“你说要替朕分忧?”
“父皇,这……有什么不对吗?”
楚喆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隐约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只见向来不苟言笑的楚皇,忽然呵呵冷笑起来,眼中充满讥讽和冰冷:
“对,怎么会不对,原来太子所谓的替朕分忧,就是瞒着朕消灭朕的子民,呵呵,你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父皇,什么瞒着你消灭子民?儿臣……儿臣怎么听不懂啊?”楚喆一脸懵逼
。
“呵呵,你不知道?”楚皇脸上的嘲讽愈盛,显然并不相信。
“还请父皇明言。”楚喆有些慌。
“好啊,人是你留下的,你却连他们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脸在朕的面前邀功?”
楚皇笑容一敛,神情化作令人畏惧的冷酷:“你说说,朕该说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还是胆大包天,连朕都敢随意欺骗?”
轰!
这话仿佛一道雷霆当头劈落,吓得楚喆魂飞魄散。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赶紧为自己辩解:“父皇冤枉啊,儿臣这辈子最尊敬的就是父皇,又怎么敢做出欺君罔上之事,请父皇明察!”
“你还说你不敢!”
楚皇冷哼一声,将奏疏交给刘允:“念一下,让他好生听听,丁满和刘桐那两个狗东西,到底在淮阴城都干了些什么。”
“奴婢遵命。”
刘允接过奏疏,随后当着群臣的面,将丁御史和刘院判在淮阴城的所作所为讲述出来。
奏疏的作者正是江南省监察御史孙筹。
他在信中,不仅严厉批判了丁刘二人视人命如草芥,企图秘密消灭数千病人的罪行。
也将两人行迹败露后,故意设局嫁祸楚嬴,以图替太子掩盖过失的丑恶行径揭露出来。
尽管他也在信中提到,楚嬴
和方孝纯曾设法救治那些病人。
但,以他当时的观察,并不敢确定楚嬴的方法就一定能成功。
他很担心,若是救治失败,而恰好丁刘二人的罪恶行径又传了出去。
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极有可能会引起淮阴城数万百姓的哗变。
为了防患于未然,于是孙筹便写了这封三百里加急。
如此劲爆的内容,立刻在群臣中引发轩然大波。
“天啊,为了防止疫情,竟要秘密处死数千人,丧心病狂,真是丧心病狂!”
“岂有此理,小小的一个御史和太医院副院判,谁给他们这么大的狗胆!”
“还能有谁,此事太子绝对难逃干系,恳求陛下,务必严厉处置丁满和刘桐……”
一时间,楚皇震怒,群臣激愤。
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楚喆,整个人冷汗涔涔,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做梦也想不到,丁刘二人信中提到的万全之策,居然是这种刽子手的血腥行径。
更可笑的是,他不仅被蒙在鼓里,竟还为此沾沾自喜,拿来楚皇面前邀功。
这何止是愚蠢,简直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念及于此,楚喆杀了两人的心都有了。
然而内心深处,他依旧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反手将锅甩给两名手下:
“冤枉啊,父皇,儿臣也是受了这两个狗贼的蒙蔽,事先并不知情。
“若是儿臣知道他俩如此肆意妄为,便是给儿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此事交予他们啊。”
“呵,这么说,朕和群臣都冤枉你了?”
楚皇冷笑,令得楚喆心头又是一阵狂跳,不得不暂时以退为进,俯首道:
“当然不是,说起来,儿臣也有用人失当的过失,只怪儿臣识人不明。”
他飞快跳过自己的过错,转而又请求道:“父皇,儿臣深知此事对淮阴百姓造成的伤害,内心万分愧疚。
“所以恳请父皇,能够再给儿臣一次机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