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耗用自身的灵力召唤我出来的?”兰识卿周身忽然卷起纷飞的雪花,在暖融融的供暖屋内,杨晴雪看得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对啊,你还浪费了不少摆排场呢,”小姨瞬间精神抖擞,数落起兰识卿的“劣迹”,“还违背宗门规矩,自称是我师父。”
“小同阳从前多可爱,为师说什么都听,现在,嗯,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为什么呢?”兰识卿点着头脑佯装思考。
“师叔带的好。”小姨迅速答道。
“诶?不是吗?您不是小姨的师父?”杨晴雪惊异地问,“小姨在那边呆了二百多年,明明期间有一百多年都是跟您在一起的。”
“是二百年都是,”兰识卿伸出一只食指晃晃,雪花消失,纠正她说,“而且这个时间还在延长。”
“在我们无涯宗,只有给你开灵根的,才是真正的师父,”小姨耐心给杨晴雪解释,“师叔做的相当于‘代课老师’。”
“小同阳专程叫我出来,不是为了叙旧吧?”
“就是叙旧,”小姨干脆地回答,一指杨晴雪,“晴雪想知道我是怎么组替到你名下的。”
“我记得,”兰识卿捏着下巴,冰蓝色的瞳仁飘忽,“好像是你死缠烂打,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连我上青楼喝花酒都要跟着。害我没法继续逍遥日子,不得已,唉,一失足,成千古恨。”
听起来,小姨真是不容易,杨晴雪同情地看向小姨。
“分明是你打赌输给了我,”小姨噘着嘴,不服气地说,“当然,找到你确实不容易。”
“你那哪是赌,是诓骗,”兰识卿唇角勾勒出诱人的轻笑,转头问杨晴雪,“晴雪,你给评评理。”说罢,手腕轻扬,对面墙上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小姨双手交叠,拄着一柄粗糙的木剑,木剑的剑尖朝下,没入一老汉小腿中,老汉连连告饶。小姨又用力按下几寸,单侧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杨晴雪感觉小腿一紧。
“你在说这些求饶的话有什么用,”小姨不屑地撇嘴说,“我费那么大劲抓你,难道是专门为听你求饶来的?快算,算出来就放你走。”
“啧啧,真残暴,”兰识卿下巴轻扬,问“晴雪,快看你小姨,吓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