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换了。”小姨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完了,杨晴雪心里哀嚎,压错男主了,帅哥师兄这就下线了,“那小姨见到师尊了?”
转念一想不打紧,师尊也是男主身份经典款,便问“能不能看看师尊?”
“师尊有什么可看的,无非是比师兄老一些。”小姨在屋里转了几圈,指着角落说,“晴雪,能不能在这儿添个柜子?”
“可以,”杨晴雪打开闲鱼搜索柜子,“要什么样的?二手的行吗?”
“二手的?行,”小姨坐在床上翘着脚,“五斗柜也行,衣柜也行,能放裤子就成。”小姨向前探出身,认真地抿嘴说,“晴雪你工作那么难,我应该尽量少花钱的。”
“区区一个二手五斗柜,我还是负担得起的,”反正很快就花你的钱了,杨晴雪心虚,低头快速调教着大数据,直到页面都是百元以内的,递给小姨,“小姨你挑一个吧。”
小姨迅速选好,杨晴雪打眼一瞧,忍不住手背揉揉眼睛,“小姨你确定?”
照片上的柜子相当古早,拉手都是铁皮的饺子型,整个看上去足有三十多年了,是“一头沉”时代的款式。
“我家以前有个一模一样的,”小姨耸耸肩说,“实木的,而且只要八十块钱。”
“实木的?”杨晴雪感觉脸颊不受控地抽搐,“小姨,一体不能拆装的,运费很贵的。”她打开我想要,果然,“小姨,看,运费得八百。”
小姨接过去看了看,眉毛也皱起来,很快她激动地指着手机,“上面还有个‘自提’呢!自提运费是零,咱们自提吧?”
“自提的话,我看看在哪儿,荥阳市,没听说过啊,”杨晴雪打开地图,声音骤然低沉,“小姨,在河南呢,来回是八百多公里。”她无奈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油钱都不够。”
“诶,这是地图吗?”小姨捡起手机看了看,双眼顿时闪亮,连连催促,“快下单,晴雪,问清地址,我去自提!”
“啊?”杨晴雪将信将疑地下了单,而后眯起眼睛,眨了眨,“小姨,你现在着急去自提吗?”
“不急啊,”小姨迷惑地问,“明天你不还要上班吗?我明天去。”
“那我要看师尊,”杨晴雪飞奔去冰箱拿了瓶可乐,一屁股坐在床上,“要看时间长点的。”
小姨抽出光,单手按在墙上,只见长长的石阶,蜿蜒而上,没入云端,两侧藤蔓尺许高,背景音“呼哧呼哧”地喘息。
“小姨这是你在喘吗?”
“是啊,这台阶八千多,每次爬都感觉到喉咙有血味窜上来。”
“八千多?天啊,应该安个电梯。”
“主要是只有我这种低阶灵力的每次都需要腿爬,”小姨咬牙切齿地说,“他们都是飞上去的,早就忘了当年上山有多难。”
杨晴雪忍不住深深同情起小姨,惊叫:“那么高的山上还有河?”眼前确实是是木桥,人踩上去还“咚咚”作响,桥上并无扶手,波浪从两侧和桥底清晰可见,看得杨晴雪不禁腿软。
“嗯,水里还有龙呢。”
“龙?真有啊,”杨晴雪哀求小姨,“小姨,下次看个龙呗。”
越过一座高悬“无涯宗”牌匾、两侧是“吾生而有涯,而知也无涯。”的深棕色木楹联的牌坊。几乎所有建筑都隐没在浓云中,角檐高耸,重檐层叠,琉璃瓦碧绿辉煌。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似乎是道瀑布,只闻其声,不见其型,小姨沿着河流踩着巨石向上爬,每一步画面都剧烈抖动。
向上走了一阵,流水散发出浓郁的雾气,紫光缠绕,水流急促发白。墨绿底金线攒织的外袍上,覆盖纯白的发丝,洁白中衣下隐约露出一只木屐。
小姨停住脚步,喘着粗气,高举双手施礼:“师尊。”
画面上移,是个轮廓分明,五官如斧砍刀削,眼角眉梢有了岁月痕迹,唇薄一线的中年男人,坐在石头上,顺滑的长白发垂到脚边,眸色琥珀,肤色微暗淡黄,搁笔拢袖微笑道:“清秋,特地来找为师,是要有事相商?”
“请问师尊,”小姨说完,俯身重重咳嗽了一阵,这才直起腰,“我的游历分组还能调换吗?”
“游历尚未开始,分组,自然是可以换的,”师尊温文尔雅,柔声说,“但是你要给出理由,为师觉得合理,自然会帮你组替。”
小姨略一迟疑,缓缓问,“弟子记得师尊曾讲过,游历是为了锻炼我们相互配合,因此分组就安排性子合得来的一组对吧?”
师尊略一点头,“清秋记得很对,清秋是对组内其他人合不来吗?”
“倒不是性子合不来,”小姨得了底气似的,声量大了几许,“敢问师尊,我现在的组里有几个人?”
师尊长袖一挥,一道长卷飞出,说是透明的,长卷的边缘和上面的字都闪耀着金光,师尊指尖轻点,七个名字,一大六小,离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