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回答说:“就是过黄那黄药,铁氰化钾,回去查化学书去。”
“啊,那药有毒啊?那咱们的黄片是不是都有毒啊?”
“废话,咱们这片上还有黄药吗?”
“有没有毒你吃一张片就知道了。”
跟着是几个人开心的笑。
唉,不管生命的迷失多么令人心痛,却总是挡不住成为别人的笑谈。
马洪刚说:“别光在这扯闲篇,开会说什么啦?正事都没听见吧?”
屋里一下没声了。
天晴一边打开色盘准备干活,一边说:“第一件事,技术研究会今天正式成立,会长总公司郑经理,常务副会长是咱张经理。第二件事,全国人像摄影展览征稿,要求大家踊跃投稿。第三件事,填过入会表的交一寸照片做会员证。基本就这些,汇报完毕。”
天晴已经好长时间没用这种玩笑口气和马洪刚说话了。顺嘴说出来,自然流畅。心里感觉痛快了许多。
马洪刚嘴角动了一下,明显是笑了。“听听,人家怎么都听见了?学着点,开会就是开会,别结着伴上那开小差去。”
其实天晴也很想问问有谁知道,当时那男的在不在场。让马洪刚这么一说,倒不好问了。
过了一会,修放大组的一个女孩进来,走到李萍边上戚戚喳喳咬耳朵。李萍问:“真的?”那女孩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李萍嗽了一下嗓子,说:“最新消息,马师傅我说了啊。那女的挨骂时,那男的就在暗室里,一直不敢出来,大家送那女的上医院他都没出来。”
众人哗然,一片骂声。谭秋瑞大声说,“我要是那女的,缓过来就先杀了他!”
天晴感觉大事不好,那女人是因绝望而自杀,恐怕已经生无可恋。
一个星期后,消息传来,在出院回家的路上,那女人投河自尽。
知道这个消息后,天气心里难受了好几天。苦命的女子,你死的好冤。
你可能有一千个理由选择轻生,可你知道吗?你的死既不能洗去你的污点,也不能惩治伤害你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世界,你的爱和恨,将在哪里安放?
从这件事上,天晴联想到许多。
假如有一天,我被污言秽语击中,我将怎样维护自己的尊严?天晴一时找不到答案,但她知道,唯一重要的,是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
很多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没必要整天想那些可能发生的事,而忘记了自己的阳光。
戴天晴,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