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竟不知这凤家大小姐什么时候也能修炼了,倒是本宫身在这深宫里孤陋寡闻了。”
凤安瑾听出贤贵妃话语里的深意,没听见免礼,也只能维持着行礼的姿态,“臣女年幼时得了一场大病,致使臣女不能正常修炼,这病缠缠绵绵的一直没好。也是赶巧,前几日大病初愈了,是以臣女才能恢复修炼。”
叶玄昭也察觉到了贤贵妃话语间的不善,出声替凤安瑾解围:“贤娘娘,凤大小姐和玄昭出来也有些时辰了,再不回去护北侯夫人该着急了。”
贤贵妃知是他在解围,也不再刁难两人,“左右晚上宫宴还能见到,本宫就等着凤大小姐的这杯酒。”说罢,先行转身离开。
凤安瑾注视着几人的背影,内心里若有所思。
叶玄昭也有了一些心事,沉声说:“今夜的宫宴注定不寻常,你……你多小心。”
“我知晓,方才……”凤安瑾回神看着男子,“方才多谢殿(下)……多谢昭哥了。”还是叫昭哥顺口些。
叶玄昭也不多计较这个称呼,反正……昭哥显得更亲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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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安妧三人回到椒房殿才发现自家姐姐正和皇后娘娘说笑,身侧已不见叶玄昭的身影。刚才在椒房殿外,叶玄旸也先行离去了。此时离宫宴还有正好半个时辰,各宫嫔妃、各府夫人小姐陆续进宫,椒房殿也热闹起来了。
“娘娘,淑妃和欣贵嫔来了,在门口等着呢。”回禀的是秋落绯身边的另一名大丫鬟秋意。
“请进来吧。”秋落绯微敛笑容,等着淑妃进来。这样的她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的都是作为上位者的威严,与在林霏面前随和平易大不相同。
只见淑妃亦步亦趋的来到秋落绯面前,落后她一步的是欣贵嫔,“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淑妃,镇南侯府大姑奶奶,闺名温淑娇。与秋落绯同年入宫,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刚进宫的时候就封了正四品贵嫔,赐号淑,进宫的第三年诞下龙凤胎,也得以晋升淑妃,居东六宫福瑞宫。
想当年镇南侯也是个风云人物,可惜到淑妃这一辈家中只得两个女儿,子嗣凋零。轩帝元年,时值当今圣上刚称帝登基,内忧外患皇位不稳,镇南侯奉命去往南部边疆击退进犯的倭寇。
虽然凭借一场奇胜一举击溃敌人,但镇南侯也因此殒落沙场,那时淑妃刚进宫。镇南侯夫人在京都得知噩耗,一病不起,同年也随镇南侯而去,只留下两人的幼女。
这镇南侯幼女,长相比之她姐姐更加出众,虽不及倾国倾城,名艳京都总是有的,当年也是京都的风云人物,只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却无人上门提亲。家道中落,姐姐虽贵为四妃之一,但为人低调,且只是一名女子。这温淑姻也是个要强的女子,没人提亲便扬言不嫁人。淑妃担心无人照顾妹妹,向圣上求了个恩典,接了温淑姻进宫,两姐妹也好做个伴。
是以,轩帝五年,温淑姻奉旨入宫,封正四品贵嫔,赐号欣,居东宫临华阁,离福瑞宫很近。虽说欣贵嫔进宫这些年恩宠不浓,但她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况且还有亲姐姐在,这些年的深宫日子倒也过的去。
“都起来吧,就数你们两姐妹来得最早。”秋落绯指了身边的空位给两人赐座。
淑妃虽然为人一向低调,深入简出的,但也是个聪慧人,一眼就看出了凤安瑾的身份,“这护北侯夫人身侧的紫衣女子可是护北侯的长女?”
“淑妃娘娘真是一双慧眼,正是臣妇长女安瑾。”林霏代为回答着,这种场合小辈不便开口。
“几年不见,就已经出落得如此倾国倾城,夫人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淑妃像是很喜欢凤安瑾,丝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坐在一旁的欣贵嫔也开口打趣:“说来,安瑾还得唤嫔妾和姐姐一声姑姑呢,当年嫔妾的祖父和老将军可是拜过把子的。”
这里提到的老将军就是现在的凤家老祖、老侯爷凤御真。
林霏也顺着她,“安瑾,听见贵嫔娘娘的话了吗?”
凤安瑾无法,只好走出来见礼,“安瑾见过淑妃娘娘、贵嫔娘娘,两位娘娘万安。”
“安瑾可是脸皮薄,怎得不叫本宫姑姑。”欣贵嫔见状继续打趣着,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凤安瑾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姑姑,欣贵嫔这才满意,随手取下发间的雪花黑曜石金钗就要赏赐。
未等欣贵嫔出手,淑妃就在旁边拦了一下,又低声跟她说着什么。这时她才看见林霏身后还有两名女子,“倒是本宫思虑不周,忘了还有两个侄女。罢了,等本宫回去挑些好的物什一起赏了。”
林霏面上有些惶恐,“娘娘这如何使得……”
欣贵嫔不在意得挥了挥手,“不过一些身外之物,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
林霏见无法拒绝,只得让三姐妹出来谢恩,凤安妧和凤安宁也顺着凤安瑾刚刚的称谓叫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