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便在宫内待太久,在你昏迷期间皇后也安插了不少人,你且多加小心。”
萧怀在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直到殿内只剩下了傅长离一人,风将帷幔轻扬起,元酒的注意力倒是被不停飘摇的纱幔吸引。
优雅的跳下了床,伸出爪子朝前轻抓着,风将纱幔吹起,她还顺着纱幔飘起的弧度追着跑,来来回回的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不是,她为什么会对一个纱幔好奇心这么重啊?!
元酒瞧着自己这乐呵呵玩纱幔的样子,惊恐地停下自己的爪子。
大事不妙了!
自己现在的思维开始逐渐变成猫咪想法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还要计划明天要怎么跟这倒霉太子一起回元家的。
想着便沉稳的停下扑腾纱幔的动作,回头望着半倚在床榻上的傅长离,眸子闪了闪,分外严肃的朝他的方向走去。
白色的长毛滑过柔软的地毯,肉垫迈步时发出微弱声响,在靠近时,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挂着铃铛的棒子,上头的羽毛顺着微弱的弧度轻晃着。
而元酒的视线也被眼前的这个不断晃动的羽毛吸引。
前进的脚步一顿,抬起的爪子也停在半空迟迟没能落下,铃铛轻响起的声音在耳中不断放大。
随着这声铃响,连自己方才还在思考的东西也都抛之脑后,她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觉醒。
傅长离望着团团聚精会神盯着逗猫棒的样子,伸手轻晃的动作顿了下,低声喃喃着。
“团团今日怎么了?居然对这个都不感兴趣了吗,莫不是病了?”
但元酒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听对方的话语,她极力忍耐的爪子已经按捺不住了,下一秒本能便占据了理智,对着眼前飘忽的羽毛伸出爪子扑腾着。
……
这可恶的本能!
元酒望着自己扒拉羽毛的样子,痛苦的闭上了眼。
柔软的羽毛划过自己的掌心,在扑空过几次后她倒也清醒过来了。
不行,不能这么堕落了!
想着元酒便往后退了几步,一路跳到后头的柜子上,离傅长离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但因逃的太着急,一时有些没站稳,险些从桌上掉下,在手忙脚乱间,她拉开了其中一个柜子做缓冲。
猫倒是平稳落地了,而柜子里的东西却顺着她的动作而掉落出来。
缓过神的元酒回头望了眼被自己带出的东西,还有些愣住了。
地毯上安然躺着一个香囊,能瞧出被保存的很好,朱红的布料哪怕过去了多年也依旧保持着初时的艳丽。
但上头歪歪扭扭的绣着一只算不上花纹的蝴蝶,缺胳膊少腿的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
元酒仔细瞧了一会,不知为何,竟越瞧越觉得有些熟悉。
……
“喵呜!!!”
一声凄厉的喵叫声响起,元酒当即便往后跳上好几步,同那个香囊隔好一段距离,浑身炸毛的模样就好似瞧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她想起来了,这个香囊是自己绣的。
可恶,死去的记忆竟时隔多年开始攻击弱小无助的自己!
这丑东西傅长离为什么还留着啊!
她嘶哑咧嘴的看着静躺在地上的香囊,面目狰狞,正准备将它毁尸灭迹的时候,傅长离倒是先一步伸手将躺在地上的香囊拾起,垂眸望着的模样还有些温柔。
“这是当初元酒所送的香囊,竟被你翻出来了,这还是我头一回收到她送的东西,团团瞧,是不是很好看。”
傅长离带着笑意的话语响起,竟还能隐隐约约从中听到几分炫耀意思。
不是,傅长离的审美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糟糕的?
这丑东西他居然觉得好看?
元酒望着对方的表情,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八年了,她都想不到自己的黑历史居然会在傅长离的手边留存这么久。
当事人元酒望着对方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光辉的人生黯淡了一角。
她微闭了闭眼,时间好似一瞬间回到了八年前。
元酒在十岁之时曾一时兴起下绣了一个香囊,样式是当时最流行的,她精心绣制的凤蝶在十岁的自己看来简直完美的不像话。
但这个香囊最初想赠之人其实并非是傅长离。
儿时自己曾仰慕过一位少年公子,中秋宫宴上本想借着香囊表达心意。
可在当时的自己看来是完美至极的香囊在瞧见对方手上满满当当的礼物时,竟觉得有些拿不出手了。
各个世家女子所送的绣品精致,和自己歪歪扭扭的针脚形成鲜明的对比。
元酒能记得在那时,月亮格外亮,落在身上却是凉的。
自信心受挫的她拿着那个香囊从宫宴上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