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宝拿着枪,气势却完全被男人压制。
有些汗湿的手捏紧又松开,秦嘉宝心里慌乱,面上强装镇定:“搞清楚这是谁的地盘,麋鹿。”
她念出自己给男人取的外号,以此彰显自己的主人身份,想要重新拿回主动权。
“麋鹿?”付煜嚼了一下这个外号,眼里兴趣浓厚。
他妥协般又把双手举起:“好的,没问题。”
秦嘉宝警惕盯着他,心里考量此人的威胁性。
人是救进来了,可后续怎么办,她还没打算好。
看起来算是能交流的,可到底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还带了条能吃小孩的大狗。
平心而论,如今想不想交流,全凭他个人意愿。
毕竟他这套配置,轻松在原地一站,就没人愿意招惹。
不过看他行为举止还算克制,应该家境还不错,估计是看不上这小破屋子。
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弄懂这人的来历,以及搞好关系。外面雪这么大,也不知道会在一起待多久。
她一时不知自己是该继续强势,还是装作懵懂。
秦嘉宝把枪口下移,指了指沙发:“你过去坐好。”
付煜点头,缓缓弯下身牵起狗绳,带着狗往沙发的地方慢慢走去。
屋子不算大,付煜前往沙发需要从秦嘉宝身旁经过。
为了让出一条供人狗通过的地方,她往后退了两步,背靠到墙边的柜子。
他走到秦嘉宝面前时,突然,眼神一凛,抬脚上前,两人距离霎时拉近。
她眼睛瞪大,看着他的手抬起,直直对自己伸来。
她立即做出反应,捏紧□□,侧手用力一挥,铁质的枪管破空划过,撞击在男人的侧腰上,他立时动作顿住。
下一瞬,秦嘉宝身后异动,而后一个重物落下,“咚”地一声砸在她的头上,往下滚落。
“哗啦——”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在脚边炸响。
屋内一片寂静。
秦嘉宝维持着用□□击打的姿势,脑子被砸得有些懵,半晌才回过神。
她看向付煜的眼睛。
他的眼睛此时正望着地上的碎瓷片,并未在她身上。
貌似,他刚刚只是为了扶它。
秦嘉宝望向付煜被击中的侧腰,有点心虚。他好心帮她,她却以为他意图不轨。
这个枪管可是铁质的,也不知道这下子他有没有受伤。
挪开枪,她讷讷开口:“你……没事吧?”
看他表情平静,还能关心那个花瓶,大概应该是没事的。
付煜的眼神在她露出的双眼上扫视一圈,面不改色点头:“有事。”
“……”秦嘉宝本想借坡下驴,没想到这人并不买账,到嘴边的“没事就好”顿时卡壳,“什么事?”
付煜摸上自己的侧腰,眉头微蹙:“腰可能被你打坏了。”
秦嘉宝眼神躲闪,更加心虚:“……打坏了?”
在门口时,付煜原本的厚衣服被秦嘉宝勒令脱下,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
打过去时用了多大力,秦嘉宝心里清楚,一说被打坏了,她立即深信不疑。
“你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看看。”秦嘉宝抿唇又松开,犹豫后道。
手里的“凶器”现在让她觉得十分尴尬,但又不敢脱手,于是只能握在手里,待付煜坐在沙发上时,放在离他远些的另一端。
付煜瞥了眼秦嘉宝的动作,而后撩起薄衫。他看起来肩宽膀粗,腰却很薄,劲瘦的侧腰露出,整齐排列的鲨鱼线上,一道红痕横亘其上,十分显眼。
秦嘉宝试探性地伸出手,见男人没有阻拦,才用手指轻点在那道红痕。他的肌肤干燥,体温比她高些,那红痕更是滚烫,灼在她的指尖,顺着往指骨里燎去。
秦嘉宝指尖一抖,收回手,指腹不自觉在掌心捏紧摩挲两下:“你等下,我去拿药。”
这里是深山,进出时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因此外用的药物还算齐全。
她在柜子药箱里翻找合适的药物,背后的目光如有实质,钉在她的背上。
他肯定很不高兴,眼神都快把她烧穿了。秦嘉宝被盯得脊背紧绷,动作加快不少。
她迅速找到跌打药膏,回到沙发坐下。
男人的侧腰还露着。他的皮肤较白,就这一会儿功夫,那道红痕更加显眼了。
“这个药,涂在上面揉一下。”秦嘉宝把药膏递过去,“你里面骨头痛吗?”
“不痛。”付煜摇头,却并未伸手接过那管药膏。
秦嘉宝的手凝在半空,见他一直没动作,只一错不错盯着她看,只能暗地咬咬牙,认命地拧开药膏,动作僵硬挤在自己手里。
屋内的窗帘都拉着,灯光是老式的节能灯,光线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