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国的皇城百花城,今年早早入了冬,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的静静落在寂寥的深夜。
一顶豪华的马车从朱雀大街上走过,轮子压过白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夜安静的可以听到雪落下的声音。
守城门的禁卫军统领王展在大雪里冻的瑟瑟发抖,这么冷的天,没有烧酒暖身子,只怕是一刻也熬不下去。
“什么人?子时已过,任何人不得出城。”
驾车的人没有说话,马车里伸出一只轮廓优美的手,手指尖夹着一支金色梅花。
王展立刻行礼:“卑职冒犯丞相,罪该万死,开门,立刻开门。”
大门缓缓打开,马车消失在雪夜里。
王展把城门关好,放下门栓,士兵问道:“丞相大人这么晚出城干什么?”
“那个锁在老君山的穿越者,活不过今晚咯。”
出城二十里的老君山有一个天然的地牢,这里今夜灯火通明,每一个铜柱上都绑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马车停在地牢的入口,黑衣少年头戴抹额,身上的衣衫格外华丽,工艺复杂的绣花和纹理,让他气质卓尔不凡,他伸出手,恭敬的站在马车旁,从马车里走下来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一双眼睛,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她抱着暖炉,走进地牢,身后跟着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参见丞相!”
女子走到奄奄一息的一个人犯面前,给狱卒使了一个眼色,犯人被拖到女子面前。女子一瓢冰水泼在已经昏厥的犯人脸上,抬起他的下巴。
“李飞,你的故事结束了,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闻星冉,你我无冤无仇,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要如此对我?”
“你是穿越者,在我的地盘上,只有死路一条。”
李飞不解:“穿越者怎么了?你为什么不选择合作,而要选择消灭呢?我们的知识是你从未想象过的,我们的世界,也是你无法想象的,你杀穿越者,是怕我们抢了你的荣华富贵?”
闻星冉摸着巨大的石磨,上面残留着血液,无数的尸体在这里变成碎末,被挫骨扬灰。
“如果你的世界真那么好,你何必来此?”闻星冉冷淡的说。
李飞哑口无言,他在现实社会过的并不如意,这才在死后魂穿到这个时代重生。闻星冉的一句话,让李飞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在那么美好的世界里,不好好活着,来我们这干什么?难道不是想着,用你们的知识降维打击这个时代的落后?想着被君王重用,获得荣华富贵,走上人生巅峰?”
李飞说不出来,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闻星冉冷艳的脸庞,在篝火的映衬下,也没有丝毫温度。
“这个世界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也不会让你走上权利和金钱的巅峰。看在你还没来得及祸国殃民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权利,选一种死法吧!”
李飞跪在闻星冉的面前:“我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不会对权利和金钱有任何幻想,我可以安分守己的活着。”
“看来,你不领情?”
李飞知道自己是真的活不成了。
“给我一杯毒酒,见血封喉的那种,我不想活着被碾压成肉酱。”
闻星冉给了李飞一杯鸩毒,李飞叹了一口气,这是一点重生的机会都不给啊。只能一口闷了,剧痛灼烧心肺,很快就开始七窍流血,失去生命。
闻星冉嫌弃的让人将尸体丢进石磨,被碾压成碎肉,丢入锅炉,挫骨扬灰。
“丞相,这些包庇李飞的人,怎么处理?”
“炮烙!一个不留。”
闻星冉走出地牢,迈上她的马车,依靠在软枕上,拿起手边的朱笔,继续翻看奏折。
“回城!”
天微微亮了,寒冷让陈天阳睁开眼睛,感觉这一口气似乎憋了很久很久,就像是好不容易从水底冲出水面,冰冷的空气划过喉咙,疼的像是刀割一样,他看着自己的手,看了看外面的世界,很显然,这里不是武汉,而是古代的某一个时期。
陈天阳抬头看了看自己醒来的地方,一个城隍庙,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远的告示栏里,篆体书写的告示,让陈天阳心慌。
“天下之民皆宜留意,李飞乃穿越之妖人,害李家次子李飞身亡,为害命,抢夺李家财产为谋财。蛊惑李家买官乃祸国殃民,其罪当诛!凡我子民,不可包庇穿越者,一旦查出连坐定罪,百花城掌簿司通告。”
陈天阳走出城隍庙,抬起头才发现城墙上吊着一排尸体,在冷风中飘荡。
“都是包庇李飞的罪人。”
陈天阳吓的腿软,他这是倒霉到家了,别人穿越都是大富大贵,他穿越怎么就撞琉璃国的手里了?这个国家对待穿越者,手腕如此强硬,万一露馅,只怕是凶多吉少,还不知道怎么个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