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
人。
大概是吧....
严峰也不敢确定。
要这么说来的原因是,那玩意和他以往见过的人都有点不一样。
说是人呢
那不过是一副有着人大致的骨架躯壳而已。
她那表层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黝黑糜烂的样子。
任谁都不会想得到她那生前的样子,或是将她和人联想在一起。
而她那一张脸更是已经看不出原形。
只能从她的骨架勉强分辨出这是一名女人。
中间的身体上,更是有着大大小小数十个“洞眼”。
恐怕那玩意就连支撑着自己站在地上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好在,她也并非是站在地上。
而是被吊在空中的。
两人中间隔着一扇玻璃窗。
这是他们仅有的距离了。
那个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死死地盯着严峰。
一双往外凸出来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望着这个方向。
她的身上缠着一根绳子。
绳子的一端系在她的脖子上,另外一端则有可能是套在顶层的天花板上。
即便是在这个地方见过了很多次死人的严峰。
在看见了这个诡异的连物种都不好概括的东西之后也是感觉到一阵胆寒。
奇怪的是,那东西貌似没有敌意,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而严峰这害怕之下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两人隔空相望,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平静。
这到底十个什么东西?
严峰极力地在脑海里搜索可能有关的信息,但是到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放弃。
他很清楚一件事。
世上是没有鬼怪这种东西的。
它只是居心叵测的人为了吓唬世人所凭空臆想出来的一种产物。
回望古今的历朝历代。
打着鬼怪的幌子来攫取利益的人从来都不占少数。
他们身份各异,或尊贵或卑微,每当以人的身份面对困境无计可施之时。
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都是借着鬼神的名义来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身份尊贵者,像历朝历代的皇帝,昭告天下说自己王权加身乃是天命之子。
威慑百姓,建立信仰。
身份卑微者,如走街串巷的算命之辈,身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外加蛊惑人心的道具。
以谗言诱之,使其甘之如饴地将钱财交予其手。
多之事迹,不胜枚举。
倘若面前站着的,真的是那不可名状,不可言语之物。
严峰不相信他会是这般好说话,好相处的人物。
不应该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的面对面相安无事。
可他也不太清楚这个怪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是操梦师又出现了什么失误?
才会有这么一个离谱的玩意出现。
不然这东西要是也在当年那次事件中出现过的话。
那可不得把那群人给吓成半死啊...
严峰简直不敢想。
如果这些先后经历了数次死亡的人们要是在走投无路之下遇见这玩意会是怎样一幅精彩的画面。
此时的他聚精会神,完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其实更希望这是原本就存在于事件中的产物。
要是出自操梦师之手,以他现在的处境可能还真的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诡异的躯壳在原地发呆了几秒之后转头竟向另外一个地方猛地逃跑。
说是逃跑也不太对。
她像是突然失去支撑,而后“飞”了下去。
不错,就是飞。
“别逃!”
严峰大喊一声,可那玩意又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
不但如此,她的动作简直是能用迅猛来形容。
严峰平日里接的活全是那种靠脑子的活。
按理来说,这种体力活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可是现在情势所迫,毕竟人每次考试都能抽中自己会的题的概率也没那么大。
真抽中了,除了抱怨时运不济之外,大多还是只能忍气吞声默默的做着自己不喜欢的题目。
此时此刻的严峰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对于一个能飞天遁地的玩意他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飞快地跑到窗前往下望,可是等待他的也只有茫茫一片的空地。
或许还有远处的大海。
啧,这家伙怎么真的就跟个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凭空的出现又凭空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