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知知道她不该在钟离寂主动低头服软的时候讨讨要她的钱袋子,但是那可是她的钱袋子啊!她怎么可以不明不白的失去她珍贵的钱袋子!
钟离寂脸上还保持着屈辱的表情,他听了薛遥知的话明显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他如此诚恳的原谅之下,薛遥知竟然会管他要钱袋子!
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薛遥知怎么还只想着钱袋子啊?!钟离寂现在都不觉得屈辱了,他现在只觉得委屈,非常委屈,他质问:“薛遥知!在你眼里我算是什么!”
钟离寂已经不想再去回想他是如何硬生生的想了一个晚上,想来想去都是在为薛遥知开脱——哪个女人没犯过错呢,他可以原谅她一次。他都这样了,可是薛遥知呢?!
薛遥知已经震惊到麻木了,她听着钟离寂的质问,看见他通红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错觉是钟离寂被她气哭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眼睛本来就红的。
“你说话啊!”
钟离寂委屈且暴躁的声音惊醒了震惊的薛遥知,她讷讷的开口:“算、算个朋友?”
“谁他娘的想当你朋友!你的钱袋子我绝对不会还给你的,你不和那男的恩断义绝,就和我恩断义绝吧!”钟离寂气到骂脏话,然后转身就走。
薛遥知也急了,她追在钟离寂的后面,钟离寂由走变跑,受伤的左腿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大幅度的跑动若是不细看,倒也看不出他是一瘸一拐的。
“钟离寂你站住!”薛遥知实在是追不上他,她猛地停下来,朝着他的背影大声的说:“你再多走一步,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钟离寂停了下来,转过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抬脚往山下走。他走得四平八稳,倒也没再跑起来了。
薛遥知认命的追上去,软着声音说话:“正好现在遇到了,我们回山洞,我再给你做一次针灸吧。”
钟离寂没理她,但他的身体非常诚实的回到了暂居的山洞,这山洞里随着钟离寂在此生活,又多出了不少的东西,和最初光秃秃的模样截然不同,甚至在桌面上破破的瓷瓶里,还放着一束娇嫩欲滴的野花。很显然,他有在很用心的生活着,将这里当成他的家。
钟离寂靠在山洞门口,并未进去,他垂眸看着他眼前面带笑容的少女,淡淡的说道:“我从前无家可归,是你给了我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薛遥知:“啊?”
钟离寂垂眸,他自嘲一笑:“我以为你是对我一片情深,可现在看来我只是你闲来无事时用来消遣的玩意儿罢了。薛遥知,你可真行。”
薛遥知:“我没有啊。”
“那为什么你能让那个男人住进你家?”他咬着牙问:“为什么只把我安排在这破山洞里?难道我是你豢养的外室吗?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当着我的面脚踏两条船,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啊?”
钟离寂说着,往前走了一步。
薛遥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想跑,但忍住了,钱袋子还没拿回来。
钟离寂自嘲一笑:“你果然怕我,昨夜那把剑都快打到你脸上了,也不见你怕那男的分毫。”
薛遥知忍了又忍,没忍住,往前一步,把钟离寂往山洞里拖,她一边拖一边说:“你个大男人酸不酸啊,能不能大气一点了?进来扎针!”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欺骗我、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的女人,但因为是你,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立刻,去和那男的断个干净!”钟离寂扒住山洞洞口,没让薛遥知拖动,他坚定的说:“否则我们就恩断义绝吧!”
这钟离寂说话实在是难听,她就算是做错了,听见钟离寂这样骂她,她也会很不爽。她立刻说:“好,断吧。”
正好她不知道怎么和燕别序交代呢,和钟离寂闹崩了……其实也还好,总比和燕别序闹崩了要好。
想通了这一点,薛遥知立刻轻松了。
钟离寂:“……”
他本以为薛遥知会选择他,他非常自信,认为薛遥知虽然对另一个男人有情,但绝对不及他!否则她不会费心费力找来龙血草为他诊治,昨夜也不会先拉住了他的手。
可是也是她,这样毫不犹豫的说出恩断义绝。
钟离寂大受打击,他说不出话了,仿佛灵魂出窍,薛遥知拉他,他就乖乖的跟着她走,坐在榻上,配合薛遥知完成针灸。
薛遥知一边针灸一边说道:“正好龙血草制的药也用完了,你也逐渐开始能够自由运转灵力,所以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针灸。剩下的,就要靠你自行痊愈了,按照你的体质,很快就会好。”
“之前你说过,蜜山上的那些杀手都死了,现在也没有人再追杀你了,你也不必再住到山里。”薛遥知顿了顿,看了面无表情的钟离寂一眼,轻声说:“你应该很想你的家吧,那就回家吧,去看看你心中红色的月亮。”
反正她肯定不会去魔界的!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