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片小小的花瓣打着旋儿落下悬崖,他们看到了一道清丽娇妍的身影,慵懒的倚靠在树枝上。
那女人穿着与桃花同样颜色的粉白色长裙,几乎藏进了一簇簇桃花间,她微微抬首,露出那张面若桃花、颠倒众生的脸来。她眉心一点粉白色花钿,绘成桃花的模样,恍若桃花仙子。
容朝的声音打破这美好的氛围:“谁和她谈情说爱了?你别瞎说!”
薛遥知眉头微皱:“您是?”
“你们闯到我的家里来,却还问我是谁?”女人脚尖轻点,轻盈的落在了他们面前的树枝上。
薛遥知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您不会是传说中的桃花神吧?”
“桃花神?”女人轻笑:“我下山那会儿,世人都道我是桃花妖,我也的确是妖,可当不起你这一声桃花神。”
容朝惊诧的说:“我还以为桃花神的传说是假的呢,没想到真有这号人!”
“我什么传说呀?”女人笑意吟吟的问。
“若干年前湄水城地动,传说是蜜山上的桃花神庇佑了湄水城。如今蜜山不允许狩猎的规矩,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薛遥知看着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说:“我在山间行走的时候,偶尔也会碰见一些山野精怪,他们都很感谢您,因您当年善举,他们也得到了庇佑。”
“啊……这样啊,我记起来了。”她的语调很慢,很温柔:“不过你们也别叫我桃花神了,我担不起,唤我一声灼华便是。”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薛遥知试探着开口:“灼华前辈,不知您可能送我二人离开这里吗?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树上。”
“这株桃树,是我的真身。”灼华慢悠悠的说:“我允许你们在我这儿天长地久,无妨的。”
容朝一听就炸毛:“这位前辈,刚才我就想说了,你能不能别随便拉郎配,我和薛虫虫没有谈情说爱,更不会有什么天长地久。”
“方才我也想说,你这小辈好生没有礼貌,你该成熟一些,否则你身边的姑娘是不会喜欢你的。”灼华挑眉,容朝不让她说,她便偏要说。
容朝转头看向薛遥知:“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种事情很难解释得清楚的,不然你以为村里我和燕公子的那些流言哪儿来的。”薛遥知安抚着容朝暴躁的情绪:“你看开点,而且这种事怎么样都是我一个女子比较吃亏吧,我都没你激动。”
容朝狐疑的盯着她:“你为什么不激动?你不会在窃喜吧?本少爷眼高于顶,你当兄弟还行,别的我可看不上。”
薛遥知:“……”
“灼华前辈,贸然闯入是我们失礼,但这也是迫不得已,您要怎样才能送我们离开呢?”薛遥知决定不理会容朝。
灼华浅粉色的眸子在薛遥知和容朝身上打转,她慢悠悠的说:“小姑娘,是我看起来很和蔼可亲吗?我是妖诶,你们闯了我的地盘,还想若无其事的离开?”
“所以我在问您您想如何。”
灼华沉吟片刻,笑开:“我本体为桃树,桃树又为姻缘树,是以我天生就会一些掐算姻缘的法术,你们可敢让我算算,若是你们的姻缘颇有意思,我便不计较你们闯入我的地盘。”
容朝好奇的问:“你算得准不准啊?”
“极准。”灼华斩钉截铁的说。
“有成功案例吗?”容朝接着问。
“当然有。”灼华唇角微勾,温柔绵长的声音像是在诉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多年前我曾为自己算过姻缘,卦象上说我这一生只有一段姻缘,但与我有姻缘之人,于我性命有碍。果不其然没多久,我便被我那红线另一端的意中人,打得近乎魂飞魄散,近些年才逐渐苏醒。你说,准不准?”
“准!”容朝信了,他迫不及待的说:“那麻烦前辈帮我算算。”
灼华颔首,她用浅粉色的眸子凝视着容朝,沉吟许久,方才慢慢开口:“你此生只会有一段姻缘,她是你的命定之人,你们注定生生世世都纠缠在一起。”
在旁边听着的薛遥知心中一惊,这位灼华前辈果真有一手,当初系统曾说她与容朝是“生生世世不得离开他半步”,可不就是生生世世都纠缠在一起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容朝这小子以后当真会喜欢她吗?还生生世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啊!
似乎是为了印证薛遥知的疑惑,灼华接着说道:“但你现在,还不爱她。”
容朝:“?”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她已经出现了?她是谁啊?”
灼华说:“这怎么能告诉你。”
“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
灼华轻笑,她行走在纤细的桃枝上,却如履平地。她停在容朝的身边,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你不爱她并非是因为你真的不爱她,而是因为你一直在告诉你自己,你不能爱她,你连你自己都骗过去了。可感情是这世间最不可控的,越是压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