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嗣,周硕大怒,将她和启初丢进了冷宫。
冷宫的日子多难熬呀,他们母子一熬就是六年。
那些太监嬷嬷见钱眼开,见他们娘儿俩失势,身上又无银钱傍身,于是变着法儿地糟践他们。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年,她的启初才不过是个刚懂事的稚子,寒冬腊月十根手指冻得红肿皲裂,却仍然握着开叉的旧毛笔,在雪地里一笔一划认真练字。
她心疼的直掉眼泪,他却仰起头,笑起来时眼睛里像是藏着星星,安慰她道:“母亲,孩儿努力练字、努力读书,将来父皇查明真相,接咱们出去的时候,发现孩儿识字懂书,定会为孩儿骄傲的!”
那时她便知道周硕不爱她,可她想着,启初是周硕的
他们父子六年未曾相聚,心里该是想念的吧。
但她还是失望了。
周硕不爱她,也不爱他们的孩子。
他只扫了一眼启初的字,就轻蔑地扔在地上,直言启初天资愚钝,还说这些字他的几个兄弟早就会写了,也配拿到他眼前污他的眼。
她的启初满眼是泪,自那以后,日夜用功,不敢懈怠。
御书房。
江皇后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想着自己的孩子,心酸苦楚泪如泉涌。
她用哭哑的嗓子道:“陛下嫌弃臣妾的衣裳破旧?嫌弃臣妾人老珠黄给您丢脸?可这身衣裳,乃是当年您还是皇子的时候,臣妾为了救您日夜奔走,跪在那些朝臣的门外所穿的衣裳。当年不见您嫌弃,怎么现在却嫌弃上了?”
周硕猛然盯向她。
半晌,他抬手抚落几案上的茶盏,厉声骂道:“疯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