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为他斟上雄黄酒:“这趟颍川之行,敲定了和章夫人的漕运生意,这些歌姬都是她送给您的。颍川女子柔情似水能歌善舞,以美貌著称于世,难道这些美人里面,就没有您满意的?”
萧凤仙拿筷箸敲击杯盏,眼底流露出不耐烦。
满画舫的胭脂香熏的他想打喷嚏,不知怎的,他更怀念那个雨夜,九娘子山山神庙里,小寡妇身上的野茉莉香。
这么久没见面,也不知道小寡妇现在怎么样了……
明明只是个乡下出来的寡妇,偏偏像妖精似的给他下了蛊,勾的他牵肠挂肚,即使处在温柔乡,也仍旧不受控制地想起她来。
他正想着,余光忽然注意到岸上的女子。
她穿着玉石白的对襟襦裙,鸦青长发梳成堆云似的发髻,虽然戴了一张兔子面具,但看体貌身段,萧凤仙仍旧一眼认出她就是他的寡嫂。
她身边还站了个男人。
戴着一张山羊面具,不知道怀着什么鬼胎,正和小寡妇说话。
两个人越说越投缘,面团似的简直都要黏在一起了。
萧凤仙沉下脸:“靠岸!”
除了戴面具,这场相亲玉合欢还想出了许多别的样。
比如捏泥人。
范文竹和魏紫相谈甚欢,有意多相处相处培养感情,于是结伴来到捏泥人的摊位前,一起捏泥人玩。
“我捏好了,”魏紫羞赧地捧着小泥人,“是个女娃娃。”
“我捏了一个男娃娃,”范文竹声音带笑,“只是糙了些,比不得魏姑娘的精致小巧。”
两人正互相欣赏,背后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哟,这都捏上泥人了?”
魏紫回眸,又惊又喜:“二弟,你回来了?!”
萧凤仙上前,含笑夺过两个泥人,给它们揉在一起,阴阳怪气:“再不回来,都要错过嫂嫂成亲这么大的事了。瞧你们感情多好,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然后揉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哟,缠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