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射(1 / 3)

玉贵妃这舞总算是跳完了,赫函王爷干巴巴地鼓了鼓掌,他中原话本来就说的不好,眼下更是为难,尬笑着硬夸了两句:“贵妃这舞蹈,真是...真是上天入地,大显神通...”

说完他还瞥了眼身边随行的军师,好像在用眼神询问自己这四字成语用的怎么样,军事白着一张脸眨了眨眼,意思是快闭嘴。

贺成衍先前夸下海口,把自己贵妃那舞姿称赞的天上有地下无,结果丢了好大个脸面,自然脸上挂不住。但当场也不好发作什么,只得摆摆手,让玉贵妃赶紧下去。

玉贵妃面色红润,似是美人娇羞,实际上一套广播体操下来,想不脸红都难。她娇滴滴地退回到座位上,朝沈琴央看了看,沈琴央也回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她化解的很不错。

这倒是发自内心,面不改色在成堆的古代人面前做完一套标准的广播体操,但凡换个脸皮薄的,还真不一定做得出来。

眼看着刚热起来的场子被玉贵妃生生跳冷了,赫函王爷赶紧道:“继续继续,鼓声不要停!”

羊皮鼓又被敲响了。

沈琴央舒了口气,看来今夜的闹剧就要结束了,她是一国皇后,断没有献技供人取乐的说法。鼓手不会停在贺成衍那,自然也不会停在她这里,玉贵妃的计谋算是落空了。

“咚——”

鼓声骤停,沈琴央看着手中满满当当的酒盏,错愕抬头。

众人这才发现,羊皮鼓旁不知从何时起就换了人,一位谪仙似的中原男子含笑半倚在鼓架上,手里把玩着鼓槌,朗声道:

“臣弟来迟,不过方才为皇兄和王爷奏了一场鼓,可否能将功折罪?”

贺成衍招手笑道:“无妨,赫函王爷性情豪爽,不拘泥于此,但草原人好酒,这你就逃不过了!”

贺成烨上前从侍女手里接了酒盏,朝着贺成衍和赫函举杯,一饮而尽。草原的酒烈,他呛了两声,原本在北风里冷得发白的面颊因而也有了些许血色。

他却并不显得狼狈,嘴角一勾道:“好酒。”

擎栾族男子以雄壮为美,赫函见此人身形单薄,却有股十分张扬外放的气度,与中原文人被书卷本子熏出来的那股子文弱气质不同,因此多看了两眼,欣赏道:

“我营里的将士击鼓的功夫不同他人,可是个练家子,他敲的鼓,鼓点密集,鼓声浑厚。可方才这场击鼓传酒换了舒王殿下来奏,我竟是没听出区别来。”

贺成衍一听,以为赫函不过是给舒王面子,大笑起来,“王爷可别恭维他了,朕的这个弟弟向来懒散,习武之人的苦他是受不来的。”

赫函挠了挠头疑道:“是吗?那倒是奇了。”

贺成衍笑道:“所以酒现在于谁手中?”

沈琴央默默举了杯。

贺成衍也没想到停在了沈琴央那,不禁有些责怪地看了自己这弟弟一眼,贺成烨赶紧辩解道:

“皇嫂今天穿的鲜亮,臣弟竟没认出,击鼓本是随性而为,还望皇嫂莫怪。”

那神情,自责里带了些慌乱,还真就让人觉得他是无心之失。眼下的氛围,若是因着她皇后的身份就推诿掉,煞风景不说,先前贺成衍已经发话要与民同乐,皇帝自己都说要参与进来了,总不能轮到皇后却不上场。

贺成衍只得道:“既然酒在皇后手中,愿赌服输,不能有例外。”

玉贵妃在座下暗爽,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怎么令沈琴央在舒王面前露脸呢,舒王竟就临时起意自己敲鼓,还偏巧停在了她身上,于是玉贵妃赶紧接话道:

“是啊,娘娘可不能耍赖,臣妾听说皇后娘娘的舞跳得也极好,不如趁此机会一展舞技如何?”

贺成衍语气里夹了丝不屑道:“哦?皇后擅舞,朕倒是没听说过。”

赫函王爷向来敬重皇后,看着皇帝与贵妃二人一唱一和地这么难为她,不免也有些不悦,反倒是他这个外族人帮腔道: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既是天下人之母,就没有取悦她的子民这种道理,歌舞弦乐这种供人赏乐的玩意还是让下等人来做吧。”

玉贵妃脸一黑,这王爷是指桑骂槐,讽刺她是供人赏玩的下等人呢。

一时间空气里多了些剑拔弩张的气氛,贺成衍冷脸道:

“朕既然说了今夜不必讲求君臣之礼,亦无什么尊卑之分。方才擎栾族的王子和公主都展示了歌舞,皇后既然擅舞,跳一支也无妨。”

竟是非要沈琴央跳不可了。

沈琴央怎么能不懂贺成衍要当众折辱她的心思,笑了笑道:

“臣妾不会跳舞,更从未说过擅舞这种话。”

贺成衍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既不会跳舞,酒又在你手上,皇后又能表演些什么呢?”

他冷笑一声,“表演像平时一般,怎么用你那伶牙俐齿以下犯上吗?”

沈琴央还是那副温和的笑脸,“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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