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了。
看来追周则沂这件事,道阻且长啊。
现在这座位东一个西一个的空着,黎语初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往哪儿坐,鬼知道一会周则沂会坐哪儿。
关键时刻,赵晓菁给她发来了消息。
【周则沂座位,四排,中间从右数第一个位置,不出意外都是这个位置。】
黎语初依次数过去,那一排右边正好两个空。
她一喜,顺顺利利的在他预留位置的旁边坐下,又给赵晓菁回了个消息,【菁姐,你简直是万能的。】
赵晓菁回:【小样儿,姐姐我掐指一算你都不知道把自己往哪儿塞,早就给你问好了。】
她回了一个爱心的表情。
大概是怕来晚了,座位都被她的小迷妹占满了。
她才坐下没两分钟就看见周则沂从前门进来了,果真如赵晓菁所说,他像是有目标的直接往她的方向走来。
黎语初嘴角弯起一个最甜的笑容,乖巧的朝他挥了挥手,“又见面啦,周同学。”
周则沂往桌上放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余光在教室里环视一周,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黎语初沾沾自喜,比起周围花痴得如狼似虎的女生,她的表现已经算很淡定了。
“其实我对佛学也挺感兴趣的,我妈每年都带我去拜地藏王菩萨的。”
周则沂充耳不闻,全然不理会她。
黎语初单身撑着脑袋,专心致志的看旁边的人。
他低垂着眼,碎发遮住前额,眼睫长而密,流利的下颚线分明,他脸上每一寸都像是精心设计
好的,好看得不真实。
黎语初热情不减,“你平常也去寺庙吗?听说郊区的灵隐寺很灵的,好多人考试都去拜,你想不想去啊?”
“我还看过《金刚经》和《大藏经》你喜欢看哪本经?”
她一个人在他耳边念叨个不停,周则沂终于抬眼看她,脸上的表情透着几分冷淡,眸色深不见底,“我不想听你说话。”
虽然语气不耐,但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富有磁性,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黎语初笑笑,听话的抿紧了唇,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上课的老师是个戴着老花眼镜五十多岁小老头,他穿着八九十年代风格的短袖衬衣,下摆扎紧西装裤里。
说起佛学来,侃侃而谈。
台下座无虚席,但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和她一样,全在周则沂身上。
老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到:“佛教的经典《中论》里说道,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那么我们该怎么理解‘从因缘生’这四个字,哪位同学愿意分享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种提问环节几乎没落在黎语初身上过,她自然也没当回事,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周则沂。
满堂的学生,没有一个人举手。
老师的目光一扫台下,人群里找到了目标,他指着某处,“那个女同学,你来说说。”
周围安静,目光聚集在某处,黎语初视线未曾挪动一分。
台上的老教授语气严厉了几分,“那位穿粉色衣服的女同学!”
黎语初似乎早就忘了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颜色,更没想过是在叫她。
直到周则沂慢悠悠的侧过眼无语看她,冷声提醒,“叫你。”
她表情微愣,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随即才发现周围的人都把她看着。
她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从座位站起来。
“呃......”
刚才问的什么缘分来着,她支支吾吾半天硬是想不起来。
老教授再次重复,“从因缘生。”
“从因缘生......”她默默念了一遍,两秒之后作出回答:“缘由因生,因缘二字相辅相成,万事万物的发展,相互联系皆是因缘。”
她余光瞥过周则沂,“既然是缘,我们就该顺从其自然发展规律,不必太过排斥。”
每个人的理解不同,没有固定的答案。
老教授点点头,打量了她一眼,“以前怎么见过这位同学来上课?”
黎语初噎住,又迅速作出反应,“教授,我没选您的课,但我对您讲的佛法特别有兴趣,就偶尔来旁听。”
老教授目光挪到她旁边坐着的人身上,也就明白了,什么喜欢听他的课,都是为了来看周则沂的。
他看破不说破,让她坐下。
这一天下来,黎语初总结了一下,还是挺有收获的,至少周则沂跟她说了两句话。
隔天下午周则沂没课,据赵晓菁打听的情况,他下午两点会去图书馆。
黎语初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老早就在图书馆门口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