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欢退到房间的阴凉处,朝她走来,“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铃铛声?”
“铃铛声?”孙行玉不解,“大晚上哪来的铃铛声,意欢你做梦了吧!”
谢意欢朝房间中又仔仔细细看了一眼,还是没有找出什么破绽,“可能真的是我做梦了。”
“昨天我们挣了这么多银子,可要买点好吃的庆祝下,意欢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出门去买。”孙行玉从枕头下摸出一百两,豪气地问谢意欢。
谢意欢随口抱了几样,孙行玉就蹦蹦跳跳出门买东西去了。
她看着床上的面纱,停顿了片刻,还是像以往戴在了脸上,转身走出房门,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
“早啊。”
睡意迷蒙的脸从门后出现,他像是刚睡醒,半眯着眼睛,用指尖揉了揉眼角,像是早起的无害猫咪,而不是夜间出洞的阴冷毒蛇。
“早。”谢意欢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她像往常一样拿出需要翻晒的药材晒在院中的木架上,胡不令见状,也跑过来帮忙,看到周围不见孙行玉的身影问道,“怎么不见宋小兄弟?”
“她上街买菜去了,过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谢意欢见他没有现在就走的打算也不着急着催,他要是不想走,真不是自己能催走就走的。
就是昨晚的事情,谢意欢总还是觉得不简单,所有的证据似乎就是刻意让她相信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她倒真的希望那只是场梦,要不是的话,这个状若无害的男子,比她预料的还要深不可测。
“小公子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谢意欢问向旁边专注于晒药材的胡不令,眼神从他的脖颈移到了腰处,在他的腰间谢意欢并没有看到那奇怪的蛇形短刃。
“多亏了你给的药囊,昨夜我才能睡得舒舒服服。”他翻弄好药草,拍拍手抖掉手上的药渣,却发现谢意欢的目光一直凝在自己的腰上。
“姐姐,在看什么?”
他忽地靠近,耳语声瞬间让谢意欢想到了昨夜他鬼魅般的低语声。
谢意欢转了目光,说,“你的衣服乱了?”
“有吗?”
胡不令转头,在自己身上看了看,谢意欢却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走到他身后,“我来帮你。”
肩膀上的手像是不经意穿过腰间的两侧,最后两手微微用力捏住侧腰,谢意欢明显感到手下的身体瞬间僵硬,可是一番摸索下来,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上藏了东西。
她装作整理衣服似的扯了几下,才松开了手。
“好了。”
胡不令耳朵泛红,又拿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人,“......谢谢,姐姐。”
谢意欢像是做了一件寻常的事情,对于他的眼神,没有半分反应,语气堪称冷静,“你既叫我一声姐姐,这点小事倒也不用道谢。”
她擦着脸颊晒出的薄汗,走到阴凉处的坐下,倒了一杯桌上的凉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没一会儿的时间,孙行玉也从外面回来了。
她一手提着烧鸡,一手提着烧饼,激动地往家里跑,刚进院子,看到桌上坐着的那个声音,笑容立马从脸上消失。
这人怎么还不走,好不容易买顿好的,这下又不够吃了。
“小玉回来了,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谢意欢见她满头大汗冒冒失失地样子问了一嘴。
孙行玉是一路跑回来的,她喘着气,激动地说,“姐,大消息!”
“慢慢说。”谢意欢递给她一杯凉茶。
孙行玉一口灌下去,火气才下去了些,喉咙也没那么干痒了,“我刚刚在街上听人说,潦查的小王子要来我们盛京了。”
“潦查的人?”无忧香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终于事情才平复了些,他们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盛京了。
无忧香的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他们还敢来主动跳火海。
如今景帝病重,谢家和朝廷离心,南中正是不安的时候,潦查的人过来,绝非好心。
“是啊!”孙行玉点点头,又惊讶地说,“而且听说,他们小王子这次过来,是有意和长公主联姻。”
谢意欢一个激灵,刚含进嘴里的茶差点一口气喷了出来,“咳咳咳,你确定没听错吗?”
虽然孙行玉也绝对不可置信,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真的,街上的人都传遍了。”
那萧子衿还不把那小王子的皮给扒了,真不知道这个小王子是何方神圣,但敢说娶长公主萧子衿的,他是头一个。
谢意欢忍不住笑了,胡不令见她的样子好奇地问,“姐姐,你为什么要笑?”
谢意欢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谁不知道长公主喜欢养男宠,潦查小王子不选其他公主偏偏选长公主,胆量确实不是寻常人能比。”
孙行玉并不知道之前在宁州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