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坚持住!”
“萧子衿!”她打斗间看到了萧子衿正着急地唤她,拿着剑狠狠劈着铁笼。
萧子衿已经顾不上离开的孙盼了,看着水池里越来越高的水,心已经越来越沉。
这个罩住水池的牢笼根本没有任何开口,被铁链拉着死死嵌在了地上,萧子衿只能用剑劈着,但是这个铁质的牢笼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固。
他劈一下虎口都震到发麻。
可谢意欢已经等不及了!
水下不利作战,谢意欢只有一个匕首,可面对它的是尖嘴獠牙,浑身坚硬的恶兽,堪比铁甲的皮肤很难被伤害到,而谢意欢却丝毫没有防护。
更何况她不识水性。
黑沉的水不断翻滚着,可忽然间谢意欢整个人像是被拖入了水中一样消失在水面上,只有浓稠的鲜血不断从水底向水面扩散。
“谢意欢,坚持住!!!”
他很快就能把牢笼破开了,很快就好了!
萧子衿的像是活生生被挖空了,血液不再流动,大脑一片空白,除了破笼做不出任何多余的想法。
他像是疯了一样,用尽全身力量,疯狂地朝铁笼砍去,剑刃被砍到发卷,与铁笼相击迸发出火花,震击得虎口发麻,发痛,最后又在一遍一遍之中麻木......
萧子衿也不知道到过了多久,他死死盯着不断涌出鲜血的水池,炸开的红血丝爬满了眼球。
“咚”
铁笼终于被劈开了缝隙,不堪重负的宝剑断成了两截,池中的水不再翻涌,浮出了一个巨大的躯体。
鳄鱼已经死了,两个眼珠子被搅烂地稀碎,流着腥臭的污血,可有一人还没有上来。
“意欢......”
萧子衿的声音是他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他跳入水中,终于在水底摸到了一只柔软的手臂,水里什么也看不清,可萧子衿欣喜若狂。
抓住她了。
他将人拉上岸,小心的平放在地上。
“意欢。”他的声音更加颤抖,可谢意欢始终紧闭着眼皮没有一丝回复。
地上的人衣裳像被抓的稀巴烂,腰腹还有一条很长的血痕,脸色苍白如纸,放在地板上没一会儿,就渗满了她的血。
萧子衿的手指止不住颤抖,他不敢用手指去探谢意欢的呼吸,强压着指尖的颤抖,把双手叠在她胸前,一遍一遍为她渡气。
“谢意欢,醒醒你不能死!”萧子衿一边渡气,一边用破碎的嗓音哭喊,“谢意欢,我还有很多话没和你说,你醒醒!”
“意欢,谢意欢!”
一遍又一遍,身下的人还是没有反应,萧子衿只觉得浑身都失了力气,可渡气的动作依旧没停。
他刚才冰冷的唇上抽离,准备再次渡气,身下忽然传来一道极其细弱的声音。
“我还没死呢!”谢意欢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红着眼睛的萧子衿,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往下滴着水,从他的眼睛划过滴到下巴。
眼泪和脸上的水滴混在了一起,根本分辨不出,可谢意欢知道,他就是哭了。
她抬起无力的手,抹开他眼角的泪,“别哭,我刚才只是没有力气了!”
做完这个动作,谢意欢的手就要撑不住落下,萧子衿却接住了她的手,重新贴回了自己脸上,像是没回过神,还要再确认一样。
而谢意欢却已经说不出话了,喉咙像是被深深卡住,酸涩的麻意渐渐吞没了呼吸。
他看到萧子衿握着自己的右手,虎口像是被硬生生撕开一样,露出了内里的血肉都翻卷开来,大拇指的森森白骨都清晰可见。
旁边的铁笼被破开了,旁边躺着两截锋刃已经完全翻卷的剑。
“你的手......”
被谢意欢提到,萧子衿像是才发现自己手的状况一样,他放下手,用袖子把手藏住。
但谢意欢却分明看到他放下手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着的。
“意欢!”
门口,谢长淮已经带人来了,看到谢意欢没事终于松了口气,但他看到谢意欢旁边的人又是一惊。
“长......长公主?”这位主子不是待在盛京吗,什么时候也到了宁州了,还和他妹妹在一起!
听谢长淮的语气,他也不知道萧子衿来了宁州。
萧子衿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
萧子衿别过了脸,谢长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萧子衿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非常沙哑。
谢长淮见到谢意欢快要不能蔽体的衣服,以及腹部露出了一道血痕,忙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了她的身上,“怎么受伤这么重?”
“没有受重伤,我只是脱力了而已。”谢意欢说着不动声色将自己被咬伤的右脚藏进衣袍里。
谢长淮看着水池里浮上来的恶兽,暗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