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以后,若说陛下完全厌弃了废太子一脉,倒也不全是。废太子之长子李长羲仍然常伴御前,圣宠不衰。只是他无名无分无一官半职,偶尔替陛下办些无关痛痒的差事,地位着实尴尬。

若说陛下有意越过皇子,立皇孙为储君,恐怕也不尽然。皇三子景王呼声渐起,两年前已从封地迁入京城。景王的同母幼弟年仅十八已手握兵权,在边关屡立战功。

从威望来看,这二位势如水火。陛下若真打算立皇孙,又岂会养虎为患?

苏承宗道:“陛下年迈,愈发向往寻常人家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因此打算亲自为皇孙指婚。今日陛下问起你与云华,大抵是认可我们苏家的门风、有结亲的打算。你与皇孙年岁相仿,是不二之选。”

苏云乔敛眸道:“女儿出身低微,不比长姐是嫡母所出,品行持重、毓秀端庄。况且长姐与皇孙同岁,应当更相配才是。”

“云华的婚事为父另有安排。”苏承宗语气凝重:“倒是你,你若错过了皇孙,只怕很难再有出头之日。”

苏云乔沉默须臾。

今日站这儿的若是不谙世事的深闺少女,或许会信了苏承宗这番说辞,信他对女儿心存愧疚所以想在婚事上做出弥补。

可她早已不是无知孩童。

皇孙虽有圣宠庇佑,但那只是年近古稀的老人对孙儿的一点疼惜而已,待到改朝换代的那一天,新君眼中容不下这样一位旧时东宫少主,恐怕皇孙的惨淡下场可预料矣。

或放逐偏远之地,或‘意外’身亡,又或者被圈禁至死。作为女眷的皇孙妃要么陪着丈夫去偏远之地吃苦,要么年纪轻轻沦为寡妇,再次便是跟皇孙一起被□□起来行尸走肉地活着。即便能和离脱身,往后也无人敢再娶她,这和守寡没什么分别。

苏承宗与萧氏哪里舍得让苏云华吃这份苦?

可是他这番话也有对的地方。女子总要嫁人的,她即便不嫁李长羲也要嫁给旁人。不是嫁与匹夫草草一生便是被送去显贵门第做妾,且极有可能是后者。

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苏云乔见一面都觉恶寒,如何委身于他们装温柔小意?为人妾室还要伺候主母,她深知自己见识不多也不聪明,所能倚仗的无非是青春貌美而已,若遇上个铁腕御下的主母,定然容不下以色争宠的妾室,到那时她的日子怕是比在苏宅还要艰难。

嫁给皇孙,她或许过得清贫,或许过得落魄,但仍是一家主母,不必受人欺凌。真到了要陪丈夫圈禁那一天,她带着钱财和离,寻个苏家人找不着的地方,一辈子不再嫁人也能另有一番天地。

错过了皇孙,她确实难有出头之日。

“皇孙纵然失势,到底是陛下的嫡长孙,父亲想让我顶替长姐的婚事,陛下与皇孙岂能同意?”

“你自小养在大娘子膝下,与嫡出没什么分别。再说前日你在萧国公府大出风头,如今也算是小有美名了,莫要妄自菲薄。”

与嫡出没分别?苏云华过的什么日子,她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分明是云泥之别。

再说国公府那日,她莫名其妙被昌明侯世子纠缠引得众人议论,世人对女子总是格外苛刻,他们不会唾骂侯爵世子好色轻佻,只会指责她自恃美貌妄图在宴会上勾引贵人。这哪里是小有美名,恶名远扬还差不多。

苏云乔听着这番荒谬之言,心中暗嘲,面上不显于色,低头顺从道:“既然如此,父亲做主就是。”

苏承宗望着她乖顺的姿态几番欲言又止,终究化作无声叹息,拊掌于请帖之上向前推去。

“三日后景王与王妃在太清园设赏花宴,你与大娘子同去。若无意外,此事便定下了。”

苏云乔心知这并非是陛下许她与皇孙自主相看,而是要让长辈考察她的德行品貌与皇孙是否相配。皇孙的生母陪着废太子身陷囹圄,不能亲自操持儿子的婚事,所以才由景王妃这个婶母代劳。

自书房离去之后,苏云乔辗转难眠,许是白天昏睡了一整日,也可能是心里装着事难以安宁。

白檀想着二姑娘疾病未愈,生怕她夜里再烧起来,期间推门进来欲探查一眼,就看见姑娘蜷着双膝坐在窗下,从窗缝中望向远处皎皎明月,月光倾洒而下趁得她青丝如练。

“姑娘还病着怎么能在窗前吹风呢?仔细再着凉了……”

“今夜这般闷热,哪有风啊。”苏云乔回眸对白檀说:“你放心,我自觉身子比昨日好多了,这样透透气比在榻上窝着更舒爽些。”

白檀听她这样子是好些了,说的话比昨日要多一些。

“姑娘饿不饿?”

“还好。”苏云乔放下腿坐得稍端庄一些,见白檀不打算离开,便问道:“白檀姐姐,我瞧你比我年长些,你进苏宅之前可曾在旁人家中谋事?你一直在京城吗?”

白檀被这声姐姐唤得惊慌不已,连忙道:“姑娘是主子,奴婢受不起这声姐姐。”

“苏宅从来没人当我是主子。”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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