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
李思鸢探究地看着她:“可你前段时间并没有回府,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你以为我郡主府的护卫,是吃素的吗?倒不如赶紧去看看,你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珍贵的东西也丢了?”
“你又……”李思鸢到底没兜住情绪,愤愤地起身往自己院落走,并没注意有暗卫紧随其后。
李晚卿在凉亭中等着,慢悠悠地摘下发间的假发簪,只需用一招“投石问路”,逼得李思鸢自露马脚。等李思鸢再回来之时,她精致的妆容上敷了汗,冷冷地一笑:“姐姐真是爱说笑。”
“是吗?”
李晚卿朝她一笑,摊手,立时一抹黑影降落,宋天仇现于她身侧,将一支发簪放到了她掌心。仰头看去,与宋天仇的视线一撞。猝然间,宋天仇看到她娇俏的笑脸、弯弯的眉眼,朝他轻轻眨眼,仿佛在说:你干得很好。
终于寻回娘亲的遗物,李晚卿摸着发簪,戴上乌发,又冷冷地一瞥:“你最不该的是动了这支发簪,我娘亲留下的最后的遗物。”
李思鸢神容大震:“你是刚才……你是怎么会……”
“此事我不会和爹爹说,毕竟是我拿了你的东西在先,可你报复在后,我们已经扯平。”李晚卿说出这句话,竟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或许今日过后,这个李府和她的关系,就不大了。
“你,你到底是谁?”李思鸢犹自震惊,那个娇蛮无理的云萝郡主怎么会是眼前人呢?她做事从来不动脑子的啊!
李晚卿对李思鸢母女俩早已释怀,前世的她们也从未真的对她动过坏心思,某种意义上看,她才是侵入李府和谐的人。
“我是,云萝郡主。”
李思鸢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会变得那么快?她同李晚卿生活了将近十年,名义上的姐妹,互争长短,恐怕没人比她更了解眼前这个人了。
“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李思鸢联想到娘亲说过的话,担心她是不是卷入皇族斗争,所以骤然改变了性情。
李晚卿看着她:“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担心。”虽然知道她是好意相问,但李晚卿决意与李府保持拒绝。
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感情,嫉妒、怨恨、恐惧、悲伤、怜悯、同情,有人嫉妒有人怨恨便有人使坏。但这些都不应该是她走向堕落的借口,任何人都要选择自己的路,旁人影响不了。
李思鸢是这样的人,她对李晚卿这个云萝郡主嫉妒过、怨恨过、怜悯过,但她始终没有以此作为伤害她、以报复不公的借口,她有自己的人生,她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才没有担心你。”李思鸢蹙眉问道:“我,就是觉得你说的话很奇怪。”
李晚卿:“我只是觉得,我们都长大了,女孩子这些小打小闹的把戏,再没必要了。”
顺便再提了一句:“三妹,你是聪明人,茹夫人对你的未来很看重,左右挑花了眼,却浪费了不少时间。见好就收吧,否则,恐有变故。”
李晚卿说完便起身。李思鸢震惊得难以言喻,视线跟随着她,可看到她和三弟说说笑笑,依旧是从前那副高高在上、闲散自得的模样,反而心下释然了。
无论怎么改变、怎样都好,她有云萝郡主这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