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她是将梁深的话听进去了,只不过这件事哽在心头,始终不上不下的,好不痛快。
所以姜素素决定出府,与其待在府里烦闷,还不如出去走走。
她没带任何人,独自出门。
一位挑着竹篓的摊贩擦着她而过,“卖糖人了!卖糖人了!小姐可要糖人!”
姜素素摇了摇头。
摊贩还在追着她道:“来一个吧,我这糖人你吃了保管心情会好。”
哪有这么神的功效?姜素素欲与她说清楚。
却在抬头之际,突然瞪大了眼眸,“嬷嬷?”
阿缇娜笑着道:“小姐,别来无恙。”
姜素素跟着阿缇娜去了她落脚的驿馆。
姜素素问:“嬷嬷,怎会来京中,你不是?”
阿缇娜知道姜素素有太多问题想问,她细细说来:“那天与小姐分别后,我是回了南坞国,在南坞待了一阵,到底不放心还是回扬州,默默关注着小姐。”
姜素素:“这么说,你一直都在?”
阿缇娜点点头,“我一直在暗中保护小姐。”
“那你突然出现是因为?”
姜素素不傻这么长时间,阿缇娜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出现一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果然,阿缇娜咬牙切齿道:“因为有一个人出现了。”
“谁?”
姜素素迫不及待想知道是谁令阿缇娜如此忌惮。
阿缇娜面露不屑,“就是那什么什么宰相。”
姜素素:“你说林相?”
阿缇娜点点头。
姜素素道:“嬷嬷,究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阿缇娜迟疑着,还很谨慎。
姜素素抿唇道:“嬷嬷,既然一直跟着我,就该知道林相已经找上我了。若不想我全然无对策,还请嬷嬷告诉我缘由。”
阿缇娜欲言又止,架不住姜素素问,才终于吐露出来一点。
“是与你母亲有关的事。本来随着先主逝世,这些往事我该沉在肚子里,日后带进棺材,可是他居然有脸纠缠到你,有些话也就不得不一吐为快!”
姜素素巴不得她赶紧吐露出来。
阿缇娜道:“我同你讲过,你母亲是南坞国的圣女。那年南坞发生内乱。出于对圣女的安全考虑,举全国上下之力,将她送入了大邕,送到了扬州。””
“我与你另外一位嬷嬷照顾着圣女,这一照顾便是两个多月。起初,圣女初入扬州,见到什么都感到稀奇,渐渐也就不想回去了。但只是想想,她还是放不下南坞的百姓。”
“可是后来她遇到了下江南的林安。那时林安虽沉稳寡言,却生得一副好相貌。圣女一见便喜欢上了。”
“林安也对圣女一见钟情。两人不顾一切好上了。你母亲虽是我国的圣女,可还是有婚配权利的,且南坞没有禁止与大邕人通婚。所以我们都未曾劝阻。日子一长,圣女提出想嫁给林安。”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谁知林安慌了,竟连夜赶回京中。你母亲随即便傻了,好在那时候还有一人真心爱慕着你母亲。”
“他细致对她,你母亲伤心,他陪着伤心。无论何时需要他,他都在。渐渐地你母亲对他上了心,后来更是如愿嫁给了他。”
姜素素问:“那个人便是我父亲对吗?”
阿缇娜神色慌了慌,“你都知道了?”
什么什么知道了?她不过就是问问那个真心爱慕母亲的人是不是父亲,为何阿缇娜的神情这么慌张?
难道说——
姜素素震惊且不愿相信道:“林安才是我父亲!”
事到如今,姜素素终究会知道。
阿缇娜道:“正是。”
姜素素一脸不可置信,难怪,难怪他看见她会失了神色,难怪他会如此包容她。原来她竟是他的孩子。
不对!林安为什么会比她知道得还要早!
“林安走时,知道母亲怀了身孕?”
阿缇娜咬牙恨道:“就是这点才可恶啊!他明知道你母亲怀了身孕,还回了京城一去不复返,躲在京城高门当中。我后来气不过,上京寻过他,才知道他已娶了妻了。”
林安竟真的险恶至此。
姜素素冷声道:“我不会认他的,我的父亲从始至终只有姜致远一个。”
阿缇娜赶紧握住她的手,“就是要这样才对,我的小姐。林安此人惯会说花言巧语,昔年把你母亲哄得团团转,你可不能再上这个当!更重要的是林大夫人善妒肚量狭小,若是让她知道你的存在,指不定会如何对你。”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如今年纪大了,帮不上你许多,你万事都需仔仔细细想上三遍才能放手去做。”
姜素素重重点头,她看着阿缇娜两鬓的白发还有枯瘦的身躯,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