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在这么短时间内,硬是想出一套话将自己和永乐都摘了出去。
他说完后,永乐便赌气道:“对,就是这样。我看见少将军过来,便想着避开,然后就碰到了皇兄!”
竹郅当然不信他们一个两个的鬼话,可眼下这情形顾不得他不信。他不得不帮他们将谎话编得更真些。
“那你为什么哭?”
他盯着永乐,竟有些紧张。
永乐的眼珠咕噜咕噜转了转,“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得有些疼,我便哭了一场。正是因为如此,我更不想让少将军见到我这副模样,便想着匆匆避开。”
竹郅看到她的衣裙上确实有些污渍。倒是还不笨,总算是圆过去了。
他有些宠溺道:“都多大了,摔了一跤就哭鼻子!”
永乐有些不好意思。
竹郅道:“来人送公主回宫换身衣裙。”
匆匆赶来静候着的碧芜领命。
永乐走后,竹郅遣退了侍卫,“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半分不该传的流言,仔细你们的项上人头!”
永乐与梁深之事之前传得沸沸扬扬,难保不会有人大做文章。
竹郅此举是警戒也是震慑。
他看向作壁上观的竹煊。
竹煊连忙道:“你皇叔我可不是会乱嚼舌根子的人。”
“如此最好不过。”
接着他目光阴晦,看向梁深。人都走光了,正好可以算算账。
“永乐到底为何哭?”
梁深:“殿下不妨去问公主。”
竹郅上前几步,拎住他衣领,如蛇蝎般低声在他耳边道:“孤就问你!”
梁深无所畏惧,他轻轻笑了笑,“殿下是想再打臣一顿吗?这次臣可是会还手的。”
暗流涌动,两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竹郅握紧手骨,咬牙切齿看着梁深,似要把他咬碎。
“你离她远一些!”
梁深逼近一步,不甘退后,“你才是要离她远些!”
两人各说各的她,偏偏都听懂了彼此间的言下之意。
见状,本想置身事外的竹煊不得不做这个和事佬。
他横插进二人中间。
他一手拉住一人的袖子。
“都给我松手!堂堂一国太子与将军,这像什么样子!简直是胡闹!”
他见二人犹盯得紧,分明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今天是小年夜,不远处便是宴请之地。宴席未散,还有不少大臣们在,你们若是还顾及自身脸面,便都给我住手!”
他的话让竹郅产生了动摇,的确,今天这样的日子,不适合打架。若是让群臣们看见,定会让父皇脸上无光。
竹郅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况。
他先松开了手。见他一松手,竹煊忙按着梁深,让他也松开。
他对竹郅道:“少将军不胜酒力,喝得有些醉。我送他回去。”
然后他靠近竹郅耳边,向他保证道:“你放心,我定看好他。”
竹郅扯了扯嘴角,“有劳皇叔。”
待竹郅走后,竹煊看向梁深叹息一声,“你同他斗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梁深往宫门方向走,“忍不了,也退不了。”
忽地他停住,跟在他身后的竹煊亦停住。
他再次开口道:“更没您会装。”
“……”竹煊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若不是百般无奈,有谁会愿意到处演戏。
皇后再度回到席上,便看向她的一双儿女。竹郅低头饮酒,永乐瞧着神情恹恹的,似乎对一切不敢兴趣的样子。
赵皇后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将两人叫上来。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侧,她是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脸慈爱。
都是她的孩子,她断不会厚此薄彼。只是到底偏爱小女儿些。
她看向永乐,先开口道:“永乐,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永乐摇了摇头,勉强打起精神回答皇后的话,“没什么。”
皇后笑了笑,“今日来了这些多的好儿郎,他们都不能令你展颜吗?”
有是有的,能令她展颜的人只是没回来罢了。
可这些话又怎么能告诉皇后,永乐只得摇了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多少还是了解她的,见她这副不走心的模样,就知道是不曾好好认真瞧。
她握住永乐的手,示意她抬起头。接着她手指向一处,“那位穿淡蓝色锦纹的是左大人家的次子,今年年方十六,听说已经中了进士。他还尚未定亲,永乐帮母后瞧瞧,他的模样可得你喜欢?”
永乐看过去,蓝衣公子似有所感,亦看过来,冲着她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