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2)

还没到主院,姜素素便闻到浓烈的药材味,她提起裙摆飞快奔进去,绕过隔在房间内的雕镂隔扇,来到姚木枝病榻前,微弯下腰。

姚木枝面色寡白,似朵快要枯败的海棠,见她来,勉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道:“你来了。”

姜素素心中升起浓烈的后悔之情,她连连道着歉,“对不起,王妃,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竹煊当真会这么狠。

姚木枝眼角滑过一滴泪,她用白皙的拇指慢慢拭去。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明白,不过是竹煊真的不爱她罢了。

书房,竹煊清瘦的身躯陷在圈椅里,双眸假寐,一动不动听着管家汇报。

管家:“王妃喝了两碗汤药,气色看着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竹煊挑了挑眉,“是么?”

送一个姜素素过去,就能让她乖乖喝药,看来姜素素真是比神仙还要灵。

“后院的用度你多上心,王妃要什么,你就给她送什么。”

管家应下,慢慢退出去。

暗卫悄无声息进来,“王爷,已经查探到扬州城之前确实有个花楼突然起火,里面死了个歌姬。”

竹煊睁开眼睛,眸色深沉,似幽冥。

暗卫继续道:“已经证实,歌姬死的时候,元武正好派了名亲卫前往扬州。”

元武,竹煊还是大致了解的,看似温和敦实,实则心狠手辣。他若是当年放过了歌姬,只可能是不记得自己醉酒后说过什么,事后歌姬也没有提过,自然无从得知。

而事后,元武离开。直到姜素素过去,歌姬惨遭灭口。要么是有人一直在盯着姜素素,要不就是歌姬作死,妄想敲诈元武一笔。

后一种可能性要比前一种小许多。且不说歌姬怎样敲诈,就算是书信到达元武手中,他会不会看都不一定。何况事情过去这么久,他也不能准确记起歌姬的样貌。

若是一直有人在盯着姜素素,那恐怕他已经暴露了。

竹煊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他猛然发问:“姜素素去周知那的时间。”

暗卫:“就在歌姬被杀的两天后。”

果然是没有时间下手。

那么元武很有可能已经知晓姜素素藏匿在昶王府,却一直隐而不发。不管如何,元武此人都不能再留。

想明白前因后果后,竹煊差人去请了梁深。

梁深到时,竹煊正在沏茶,看到梁深,他道:“坐。”

梁深依言坐下,一盏飘香的天青色茶盏落在梁深眼前。

竹煊笑道:“新到的宴上春,少将军可以尝尝。”

梁深一口抿起,再抿了一口,发自内心赞道:“好茶。”

“是吧,走时带些回去。”

梁深忙站起道谢。

竹煊看向他,仍旧温和笑着,“不必拘谨……姜素素想要离开,我已答应。”

梁深神情微讶,心里却并不吃惊。

离开,的确势在必行。

梁深站起,对着竹煊郑重道谢,“这段时间,多谢王爷。”

竹煊垂了垂眼,盯着盏中淡绿的茶水,不知在深思什么。

片刻,他抬头,淡笑道:“少将军日后若遇到困难,可来找本王。”

——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姜素素觉得似乎走了许久。她挑开车帘一角,朝马背那道清隽的背影看去。

男人肩平背阔,清落孑然,姜素素莫名从中看出几分落寞与萧索。忽地他似有所感,往后撇来一眼。

姜素素连忙撂下车帘,心绪久久难以平静。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待在梁深身边是她最好的选择。可她有些怕见到梁老夫人,毕竟当初她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说自己会与她的孙子一刀两断。

可如今,不过几月,她俨然打脸。

算了,风雨欲来,她接着便是。

又过了会,马车停下,姜素素掀开车帘,一只冷白的手横在她眼前,手的主人面无表情,仿佛只是随时起意一般。

那双手指节分明,尺骨突出,蜿蜒劲瘦,掌心处有层厚厚的茧。姜素素定定看了两秒,才伸出手,虚虚搭在他手上,借着他的势下车。

下车即松开,入目是一处宽敞干净的街道,南北两边,这条路上只眼前一个府邸。

这不是梁府。

梁深与她并排站着,背着手道:“此处是我的别院,你住这里。”

“好。”虽不知他是何用意,不过姜素素还是松了口气。

这院子不大,只有二进出。姜素素一个人住是铁定够住的。

他们过府门,没一会,就有个小丫鬟过来,头一次见到如神仙一般的一双璧人,心下略一思索,当即过来行礼,“老爷,夫人,饭菜已准备好,可以开席。”

嗯?姜素素清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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