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人骨(1 / 2)

沈知锦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再醒来的时候,睁眼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她呆呆地愣了很久,才慢慢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转头看向窗外。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窗外阳光明媚,亮堂堂的光线驱散了乌云和阴霾。

最重要的是,雨已经停了。

雨停了,天晴了,他们成功了。

沈知锦舒了口气,想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可这副身体却像散了架一样,一动就到处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终于醒了!”周南安像个小老太太似的,迈着小碎步急急走了过来:“你瞎动啥呢,赶紧躺好!”

沈知锦愣了一下,目光渐渐聚焦,这才看清眼前来人。只见他身上胡乱套着一件粗衣,眼底堆满青黑,胡子都快长到了鬓角,整个人又黑又瘦。

要不是听得出他的声音,沈知锦怎么也不可能相信,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就是曾经白衣飘飘、气度不凡的周南安。

周南安快步走来,掀开她一小角被褥,仔细检查着什么。她反应有些迟钝,顺着动作慢慢看去,才发现自己手臂上覆满了药膏,指尖还扎着细细的银针。

“还好还好,银针没掉。”周南安说着,将银针拔下,问道:“试试,手指能动吗?”

沈知锦努力尝试了一下,虽然有些僵硬,但手指还算有直觉。她点点头,便听见周南安长长松了口气,又小碎步走了回去。

沈知锦的目光跟随过去,看到屋角正汩汩熬着药,小桌上还摆着糕点和茶水。周南安一手拿着扇子,一手关注着药炉,专心致志地在替她煎药。

她抿了抿唇,开口想说“谢谢”,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哑得厉害,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叹了口气,只得苦笑了一下,愣愣地看着冒着烟的药炉。

周南安看也没看她,悠悠道:“你别说话了,在水里泡一天一夜,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沈知锦垂下头,想了想又看向周南安,目光有些急切。

周南安扫了她一眼,道:“你要问许景彦的话,他还活着,在隔壁,不过腿伤得很厉害,触发了旧疾,所以暂时动不了。”说着,他冷嗤了一声:“都是自己作的,要不是一个劲想往你那里爬,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沈知锦一怔。记忆里许景彦的腿似乎确实受过伤,可她好像想不起原因了。新伤加上旧疾,又被冰冷肮脏的潮水泡了这么久,想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沈知锦叹了口气,又焦急地看向周南安。

“你想问其他人啊。”周南安叹了口气,瞥了她一眼,道:“其他人都活下来了,除了一个被压在石块底下的。”

沈知锦猛然一颤。

周南安却不说话了。

他将扇子放在桌上,倒出药炉里的汤药,放在桌上晾凉,然后坐在桌边,出神地看着碗里升起的热气。

“他被压太久了,五脏六腑都……”周南安的声音低了下来,垂下眼道:“对不起,是我太差了。”

沈知锦闭上眼,一滴眼泪滚落下来。

其实昨天晚上,他就已经很难受了吧。可他什么都没说,还跟大家打趣逗乐,聊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期盼。

“他是带着笑容的。”周南安顿了顿,定定道:“他是个英雄。”

沈知锦没有接话,眼泪扑簌簌落下。

是,他是个英雄。只是好遗憾,他终究没能带白面馍馍回家。

“你别哭,你不能哭。”周南安急忙道:“你知道吗,你……”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鸟啼,打断了两人对话。周南安顿了顿,转移话题道:“许景彦说,他在岸边找到了一块骨头,是不是?”

沈知锦闭着眼,缓了好一阵,才慢慢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那块人骨递了过去。

周南安接过,仔细检查了一下,点头道:“这个交给我,你好好休息。药已经好了,等凉一些记得喝。”说着,又检查了她手上的膏药,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他拿着骨头,快步走到屋角,这才对着树下的人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讲?”

“你要讲什么?”陆子羡脸色微冷道。

“她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身体都泡坏了,以后可能都无法有自己的孩子了。”

“然后呢?”陆子羡冷冷道:“告诉她,然后呢?”

“她是个姑娘,生儿育女是最要紧的事,她得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好好配合调养才是,不然以后可怎么办…….”周南安絮絮叨叨,陆子羡却打断他道:

“谁说生儿育女是最要紧的事?”

周南安一愣,道:“你莫不是糊涂了?她可是个姑娘家!总归是要嫁人的!”

“那又如何?”陆子羡皱眉:“就算嫁了人,首先最重要的也是她自己。”

周南安愣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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